验的军侯则眯起眼睛,他们走过这条路,自然清楚所需粮草之巨。
陆云逸继续说道:
“按照日行一百里算,往返需四十六日,用兵打仗的时间算十日,那就是五十六日。
十二万人的队伍,民夫需粮草六百七十二万斤,
军卒需粮草五百零四万斤,加上沿途损耗七百八十四万斤,
一共一千九百六十万斤,即十七万石粮草。
事实上,这个账目至少要翻五倍不止。
带着民夫,一日不可能赶路一百里,
一名军卒背后至少需三名民夫补给,战事也不可能仅仅打十天。
若要扩大战事,
至少要先准备一百万石粮草在陕甘宁、山西、大同附近。
而从山东、河南、直隶运粮,其中损耗又要五十万石。
保守起见,朝廷要准备两百万石粮草在京畿附近。
试问,若没有这两百万石粮草,出兵北元与送死何异?
朝廷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事,正是国库空虚之时,这两百万石粮草从何而来?”
一些正在测算的官员以及年轻小将停下手中纸笔,面露惊骇。
实在是这个数字太过骇人,
甚至让许多年轻人无法想象,两百万石粮草堆在地上,会是多大一座山丘。
曹国公李景隆轻声开口:
“洪武三年家父出征应昌,
出动大军民夫二十五万人,耗时十一月,共用粮草七百万石,
这还是一路抢一路杀,俘虏几乎没留。”
都督佥事胡通沉声说道:
“甘薯已经种下,今年就会丰收,从京畿调粮两百万石完全可行,
本督已经做过测算,甚至三百万石都不会影响粮价。”
胡通用力一挥手,身后前军都督府的吏员立马上前,将一份份文书发到一众大人手中
陆云逸用双臂支撑着身子,眼神古怪,面露愁容。
甘薯的情况百官或许不清楚,
但军中一众都督一定清楚。
有了粮食,野心也随之膨胀,这才又生出了建功立业的想法。
对于胡通的冲动,陆云逸表示充分理解。
胡通与张铨都是同时期的老将,
如今张铨一步登天,他还是都督佥事,自然觉得愤懑憋屈,想要外出打仗也是人之常情。
不说一步登天,混个勋贵也可,至少不算落伍掉队。
而且,再次出兵这个话头能在这里出现,便已得到了许多军中老将的认可
陆云逸看了看吏员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