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刘子安。
这会儿却已非当年少年模样,整个人沉稳得很。
眉眼沉定,气息绵长,一身气血运转如炉中真火,既稳且热,显然早已精定气凝、意定如潭。
他手中一柄钢叉使得风雨不透,扎实中透出几分巧劲。
左右一高一矮两个随从,一人执刀,一人持斧,一前一后、前引后封,配合得倒也颇见章法。
三人上下游走,攻守相携,硬生生将那熊妖缠在阵中,拽得死死的。
可那畜生皮糙得出奇,肉厚如甲,偏还不光靠肉顶着。
刀斧落身,不但扎不进去,反倒激起一层灰黑土光,像是地气反震,能把力道卸去七八分。
偶有几招结结实实砸上了,顶多撩掉几根毛,连点血星子都没见着。
那熊妖却也不理这些,只闷头朝庄子里头冲。
神色凶戾得紧,眼里却透着一股不该属于野兽的执念,像是庄里真藏着甚么东西,在勾着它魂似的。
姜义立在坡头,袖下两指轻轻敲着衣摆,眼里倒没多少意外之色。
这三妖果然已能调动灵气元气,那护体的灰光,便是外放的元气之一种,哪怕不成术法,也已非凡俗之流可敌。
照这情形耗下去,刘家怕是挺不住。
他眉梢一挑,脚下一踏,便已身形下掠。
一句废话也不带留,径直踏入那乱风交错之地。
身未至,棍已动。
一根寻常木棍,被他抖得如龙蛇翻滚,势起如风浪推山,骨骼之间隐有雷鸣。
气劲从丹田起,层层叠叠,一寸寸透出棍端。
这三年光景,姜义手中这根棍没搁下过,晨昏起落,日晷如流。
也未曾断过观想,神魂里那两道微光,早已非昔日昏淡模样,亮得叫人不敢直视。
如今催气引息,不过一念之间,气随意走,棍动而势自生,已是炉火纯青的章法。
那熊妖原本被刘子安三人缠得心浮气躁,腱肉翻腾,口涎横淌。
正憋着股狠劲想横冲直撞,却不料侧面忽地起了风。
那风不啸不鸣,却沉得像山,棍带气劲,一掠而至。
连它护身的灰黑土光也未及凝实,便生生被冲散。
“啪!”
一声沉闷砸响,如雷走檐角,棍正打在它那层翻滚如甲的熊背上,实打实一记,击鼓如皮革炸响。
这一棍,可真砸进了它的肉里。
熊妖顿时一震,仰天怒吼,声穿林丘,獠牙交错,腥风四起,眼中红光几欲喷涌。
这一棍,不止打疼了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