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你是嗓子疼么?老彭让他少说点话吧。”
李廷则单手撑着病床的金属栏杆旁,脚下的皮鞋碾过地砖发出刺耳摩擦,接着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摸出几盒药,柔声道:“给你带了进口止痛药,几个在国外的朋友特意给我邮寄的,治疗效果非常好。”
“谢谢叔。”
我喘着粗气开腔,一句话说完,马上又“吭哧吭哧”的大喘息,仿佛是用尽了自己的全部气力。
“哎呀,这怎么搞的?浑身是血,还有这脸,没伤到骨头吧。”
见我无力的耷拉下眼皮,李廷撩开我盖在身上的被子,满目气愤道:“这得流了多少血啊,就算是头大象也扛不住..”
“确实太过分了!”
感受到李廷话里带话,彭海涛虚伪的点点脑袋,随即朝我保证道:“老弟啊,不论你和彭飞谁对说错,你伤成这幅样子就是我教子无方,你这事儿我肯定会给个说法的,等下我回去就拿皮带抽他,明天务必让他过来伺候你,什么时候出院什么时候为止,你看可以吗?”
瞅着表面像是在问我,但实际上说完话,彭海涛已经把眼神投向了李廷。
“言重了啊老彭,小孩子间打打闹闹无可厚非,咱们是共事多年的好朋友、好搭档,真要让你儿子来伺候我侄子,往后咱俩还咋见面,心意到了、态度有了就够了,没必要上纲上线。”
李廷意味深长的瞄了我一眼,接着朝彭海涛说道。
“可不呗,他俩的矛盾说穿了就是咱们的家事,咱俩的关系好比亲弟兄,后辈们要是闹到老死不相往来传出去也让人笑话,你说对不小樊?”
彭海涛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半圈,又朝我挤出抹笑容。
“龙啊,有什么不满和要求就跟你彭叔叔提,咱们都不是外人,把矛盾压在小圈子内解决就好,非闹到满城风雨,对谁都不好。”
李廷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没吱声,只是淡淡瞅着这两头好像在圈领地的野兽,他俩一唱一和间又充满互相提防的眼神,比我边上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还要起伏波折。
“龙哥,咱们人工湖清理项目明天就能结束了,工人们这两天天天堵着我要工钱,啥时候才能落实啊?再有就是咱们的房租也马上到期了,嫂子又下通告了,如果再没房子,她就要跟你分手,咦?有人在呐,不好意思哈,你们聊,不打扰了!”
我正思索该如何正大光明的索取赔偿时候,郑恩东推门吆喝。
当看到李廷、彭海涛二人时候,他又马上一副歉意模样,迅速退出去把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