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泥浆的腥气倒灌进屋内,徐七千伸手去抓,但是却慢了半拍。
郎牙的身影在雨幕中迅速缩小,黑色劳保鞋踏在水洼的声响混着惊雷,眨眼间就消失在这七拐八绕的巷道尽头。
“郎牙!”
“兄弟!”
我见状赶忙冲出门去,二盼也紧随其后。
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浸透的衣裳紧贴在背上,视线里只剩无数道银色雨线斜劈而下。
“这孩子气性咋那么大腻,一言不合就撩腿儿!”
苦寻无果,几分钟后我和二盼跌跌撞撞返回出租屋,水滴顺着我俩的衣角在地面上洇出深色痕迹,二盼一边扒拉湿漉漉的头发,发梢甩出细碎的水珠,一边嘴里嘟囔着:“都叽霸自家兄弟,啥事不能好好唠啊。”
“少说两句吧你!”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同时甩了甩沾着泥浆子的运动鞋。
“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屋内的徐七千目光闪躲的递给我一条干毛巾解释:“我刚才语气确实有点重,好像埋怨他似的..”
“你说的有道理,兄弟!”
我上前两步,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微笑道:“只是大家立场不同,角度不同,所以听完的感受也就不会相同了。”
瞥见他眼底未散的愧我疚,我又补了句:“郎牙也没啥错,算起来你俩的性格还真有点相仿。”
“多大的事儿比特么被通缉抓到还重要,那家伙就是个死心眼。”
二盼甩着头发凑过来,从口袋里掏出半包被浸湿的香烟,抖出几根耷拉着烟丝的烟卷:“要我说,等他碰了南墙就知道..”
“没完了啊!”
话没说完就被我瞪了回去,他悻悻地把烟塞回口袋,转而打开墙角的电暖器。
“哥,要不我留下?六哥那边我再跟他解释解释得了。”
沉默几秒,徐七千突然开口:
“别特么瞎想。”
我打断他,低声道:“在李彤涛身边呆着我放心,况且人家对你也不错,莫名其妙的一走了之,显得咱们不仁义,等我想办法给你的事情完全处理明白了,再回来也不迟。”
“叮铃铃..”
雨夜别
我话没说完,徐七千攥在手里的电话突然剧烈震动,尖锐的铃声刺破屋内凝滞的空气,他低头瞥了眼屏幕,喉结重重滚动:“哥,接我的人来了,我得走了。”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小了,只剩淅淅沥沥的水珠顺着屋檐滴落。
我紧咬嘴皮,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却还是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