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一会儿,我和安澜手挽手上了餐厅的二楼。
大厅里此刻正好是饭点,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服务员端着菜盘子在桌子间穿梭,油星子溅在地板上,透着股烟火气。
“就那儿吧,俩人。”
我扫了圈大厅,指着靠窗的空位冲服务员扬了扬手。
安澜把外套搭在椅背上坐下,拿起菜单翻了两页。
“简单吃口得了,晚上还有大餐呢,来个锅包肉,整个地三鲜,再来碗疙瘩汤。”
我随口报着菜名,眼睛却没闲着,跟雷达似的扫过整个大厅。
这酒店里里外外瞅着变化不大,就是墙上多了几幅鲤鱼跃龙门的挂画,估计是换招牌时新添的,透着股想讨彩头的急劲儿。
我端起桌上的免费茶水抿了口,手指在桌沿轻轻敲着,昨天刚给那些觊觎酒店的社会“大哥”、“二哥”们来了顿“胡萝卜加大棒”恩威套餐,今天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人不长记性,还敢继续跑这儿晃荡。
大厅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靠窗那桌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正划拳喝酒,脖子上的金链子晃得人眼晕,角落里一对小年轻低声说着话,时不时抬头往楼梯口瞟上两眼,还有桌穿西装的商务人士,瞅着像跑业务的,正唾沫横飞地跟客户递烟。
我挨着个儿打量过去,没发现啥眼熟的面孔,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昨天的警告还算管用。
“喂樊总?你这眼睛都快瞪成铜铃了,看啥呢?”
安澜用筷子戳了戳我的胳膊娇嗔:“菜都上齐了。”
我这才回过神,夹了块锅包肉塞进嘴里,酸甜汁儿溅在嘴角:“看看有没有老朋友来‘捧场’呗。”
正说着,眼角余光瞥见楼梯口闪过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昨天那个眼观六路,特别会来事的领班经理。
那经理手里拿着对讲机,刚从楼下上来,一眼就瞅见了我们。
昨晚她还只是点头哈腰地引路,今儿个瞧见我,俩眼睛瞬间亮了,脚步都快了几分,隔着两张桌子就开始点头:“哎哟樊总,您什么时候来的呀,快,需要换个雅间不?刚腾出来个靠窗的,清净!”
“老板想吃点啥?我让后厨马上给您安排最好的!”
我摆摆手示意她过来。
她立马小跑着到桌边,腰弯得像根虾米。
“不用,就这挺好。”
我慢悠悠喝着汤,貌似随意的发问:“宫总呢?没在店里么?”
“在在在!我刚看见他在办公室打电话呢,这就去叫他!”
经理脸上的笑更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