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的好奇心被对方仅仅三个字便轻轻挑起。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可惜什么”，杜城就大大咧咧地插了进来。
“可惜？可惜什么？这画不是挺好的吗？自己不会作画，不懂得欣赏就不要乱发表意见。”
多年的友谊加上三年的同事经历，在杜城眼里，沈翊就是一个无可争议的天才。
没有人能够超越他在艺术上的天赋。
沈昭昭也嘟起粉嫩嫩的小嘴巴，别看她人小，她也听出这个叔叔说她爸爸画的不好，不过她却懂事的没有说话。
沈翊倒是没有生气，纯粹就是好奇：“可惜什么？”
男人听到杜城怼他的话，既不生气也不辩解。
只是平静的回答了沈翊的疑惑：“只是觉得这个画家可惜了。”
沈翊觉得这个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想听听他的见解“为什么这么说？”
“他的画，越来越依靠技法。虽然很成熟，也有理性思辨，但再也没有他敏锐的认知，和澎湃的激情。艺术家是靠感知、接触来表达世界。他却用理性和边界，束缚住了自己的感知力。”
黎漾听到这就知道坏事了。
这话肯定被沈翊听进心里去了。
因为她的出现，沈翊这些年来其实并没有经历多大的坎坷。
早些年因为雷队的事情自责过许久，但是等雷队醒来后，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没生昭昭之前，他们夫妻俩从不缺少激情浪漫，因此对沈翊在艺术方面不仅没有限制，反而还有助力。
随着昭昭出生，沈翊自然而然就转变成了奶爸，他越来越温柔，内心的激情随着家庭和年龄增长，逐渐趋于平淡。
在这样的情况下，画像工作占据他越来越重的比例，他是一个合格的警察，理性思考是必不可少的。
从前没人点破这一点，就连沈翊的老师许意多也认为，他既然选择了画像师这个职业，那么多点理性也很正常。
现在被这个男人这样一说，黎漾别的也不担心，就担心沈翊钻牛角尖。
她18岁就和沈翊相识相恋，知道这家伙钻牛角尖有多可怕。
上一次钻牛角尖，他放弃当画家，直接花了七年的时间，选择与原本人生道路截然相反的另一条路。
成为一名人民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