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喊道:“疼!”
刘太医一惊,哪里还顾得上骂彩月,忙低头看向楚流徵的双手。
楚流徵嘴里呼痛,眼睛却朝彩月眨了眨,颇有些俏皮。
她明白彩月这样做是为了避嫌,毕竟太医不是太监,宫中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类事,谨慎些总是好的,以免给人落下话柄。
当然,此举也有提醒刘太医的意思。
光天化日之下,别想做什么手脚。
彩月原本板着一张脸,被楚流徵这么一逗,神色也柔和下来。
她抿抿唇角,也对楚流徵眨了眨眼。
刘太医低着头,专心替楚流徵换手上的药,倒是没瞧见两人之间的眼神官司。
楚流徵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手。
原本就伤得重,再让黑不溜秋的药糊一凃,直接没眼看。
她赶紧别开眼,不看都疼,看到了便更觉得疼。
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见她不敢看,彩月便走过来,低头仔细盯着刘太医的动作瞧。
这担心刘太医弄鬼的想法不要表现得太明显。
刘太医怎么会看不出来?
当即心里就存了气,心道陛下都下令了,赶紧治好这宫女的手,还不许留疤,他岂会明知故犯?
再说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商讨了又商讨,斟酌了又斟酌,总算是写出合用的药方来。
若这宫女在他手里出了问题,那不啻于犯了众怒。即便事发后陛下能饶了他,太医院也没了他能待的位置。
骂人的话在嘴里滚了一遭,还是咽了回去。
罢了,只要还在宫里,生病就得找太医,迟早有这小宫女求上他的时候,届时他再清算今日之过也不迟。
他抬头看向楚流徵,叮嘱道:“姑娘的伤重,太医院集众位太医之力,已是用了最好的方子。以后早晚都有当值的太医过来给姑娘换药,姑娘切记不可私自换药,也不要磕着碰着,伤口莫要沾水,汤药一日三次不可断。晚些时候我再过来。”
“有劳刘太医。”楚流徵认真记下,“我不便起身,便不送刘太医了。”
刘太医收拾好药箱,“不必姑娘送,如今姑娘的手最为紧要,好生养着就是。”
彩月要送他出去,刘太医理都没理,背着药箱就走了。
彩月冲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忍不住想:
刘太医对楚流徵那般客气,对她却又是呵斥又是甩脸子的,是因为陛下看重楚流徵的缘故吗?
若陛下也看重她,是否这下巴快扬到天上去的太医也会对她毕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