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穗抿抿唇,垂首道:“奴婢不知,还请娘娘指教。”
“陛下连母后的劝谏都不听,缘何会听本宫说?”钟皇后声音泛冷,“就因为本宫生了个皇子?”
秋穗确实是这么想的。
自家小皇子可是陛下膝下的第一位皇子,占了嫡长的名分,以钟国公府的权势,日后必然是太子无疑。
那楚流徵有什么?怎么和自家娘娘比?
在陛下心里,合该是自家娘娘的分量更重。
她也想叫自家娘娘借楚流徵立立威,然后顺理成章地将督管六宫之权收回来。
观她神色,钟皇后心下有些失望。
生下皇子只是开始,她能生别人也能生。现在便飘飘然失了警醒,手中握着再好的牌也会输。
再说了,楚流徵如今受宠又如何?
花无百日红,男人都是薄情寡性的,皇帝更是。楚流徵早晚有失宠那日,而她只要不行差踏错便一直是皇后,何必在皇帝兴头上去与一个尚未晋封的宫女争这些长短?
日子还长,她又不争一时朝夕。
“回去吧。”钟皇后起身,秋穗上前扶她,钟皇后一摆手,随手指了个宫女过来,对她道:“何时想明白何时再回来。”
秋穗脸刷白,“娘娘,奴婢……”
钟皇后却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抬脚带着人离开。
很快亭子里便只剩下秋穗一人,影子被阳光拉长,斜映在假山上,像一杆纤细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