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眼泪。
“欣儿。”楚流徵赶忙走过去,楚羽欣闻声扑进她怀里,两胳膊搂紧她的腰,嗓音带着哭腔,“阿姐。”
“怎么了?”楚流徵轻轻拍拍她的背,抬头看了眼大殿,语气担心,“可是阿娘又晕过去了?”
“没有。”楚羽欣吸吸鼻子,抬起头来,露出两只红肿的眼睛,“萱草姐姐刚刚侍奉阿娘喝了药,阿娘睡下了。”
萱草是皇帝派来伺候母女俩的宫女,性子温柔周到,与白氏和楚羽欣都很处得来。
今日她留在殿中归置东西,没跟去御花园,否则也不会叫人钻了空子让白氏听见那些糟心话,引得旧疾发作。
“那你哭什么?”楚流徵觉得奇怪,揽着妹妹在台阶上坐下,“谁给你委屈受了?告诉阿姐,阿姐替你教训他。”
“是阿娘骂我。”楚羽欣鼓鼓腮帮子,接过楚流徵递给她的帕子擦鼻涕,语气十分委屈。
楚流徵柔声问:“阿娘为什么骂你?”
“不知道。”楚羽欣扁扁嘴,抬手抹了抹眼睛,“阿娘不讲道理。”
楚流徵重新拿条帕子给她擦擦眼睛,道:“阿娘骂你总有个缘由,你是做了什么还是还是说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没有,我想让阿娘高兴的。”楚羽欣噘着嘴,“我跟阿娘说以后搬进大宅子里她就可以当富贵太太,什么事都不用做,不用操心,有好吃的好玩的,随便吃肉吃点心,每天都能跟过年一样。”
楚流徵听着觉得没什么问题,便问:“然后呢?”
“然后阿娘就骂我,说我是没良心的白眼狼,还要抄扁担打我……”楚羽欣越说越委屈,眼泪又落了下来,“我怎么就没良心了?我就是想让阿娘高兴高兴,她为什么要骂我呀?我到底哪里说错了?”
她偏过头,认真问:“阿姐,我是不是爹娘从外头捡回来的啊?阿娘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傻姑娘,阿娘怎么可能不要你。”楚流徵听出症结在哪儿了,她揉揉妹妹的小脑袋,浅笑道,“你可是我亲眼看着从产房里抱出来的,第一口米汤还是我喂的呢,绝对是亲生的。”
楚羽欣的心情好了点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嘟囔:“那阿娘为什么要骂我呀?”
大人的事没必要让小孩子跟着烦恼,楚流徵想了想道:“阿娘生着病,看什么都晕,换你你难不难受?心情会不会好?”
“不知道。”楚羽欣也没得过这种病,小声嘟哝,“应该难受吧,但我肯定不会随便骂人。”
楚流徵失笑,“你这是怪上阿娘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