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移步诊治一番。”
薛绥回头看了一眼捧着药碗的小昭。
“我正打算去给殿下送药呢。”
暴雨洗净后的晨光,透入西厢。
李肇握着羊毫,在宣纸上勾勾画画……
薛绥带小昭捧着药匣走进来,就瞧见他指尖抵着一幅还没干的仕女图,微微出神……
那画中的女子青丝散落,就像她昨夜匆忙离开时的模样。
小昭好奇地问:“殿下画的哪个美人……”
李肇不紧不慢地搁下羊毫:“关雎。“
说着,将画卷整个浸入洗笔池里,语气不善。
“画得太丑,实在入不了眼。”
薛绥望着那渐渐散开的墨色,没有说话。
那模糊的美人身影随着洗笔池的涟漪晃动,就像她此刻古怪的心情。
小昭察觉气氛不对,递上药碗,便退了下去。
李肇低头咽下那苦药,斜靠在榻上,看着薛绥专注地为他调制伤口的敷料。
“你昨夜倒是溜得干净,孤被情丝蛊折磨,一宿未眠……”
他看了一眼红肿渗血的肩膀,眉头紧紧皱起。
何止是难以入眠,那蛊虫至今仍在他的血脉中肆意叫嚣。
药杵重重地磕在药臼,铛铛清响。
薛绥就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低头忙碌。
李肇睁着一双不餍足的眸子,眼尾红晕尚未褪尽。
他仔细打量薛绥,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猜疑。
“你当真不受半分影响?”
“嗯。”
“那这算什么情丝蛊?”
“不是我取的名。”
李肇忽地倾身,“那孤换个名吧?不叫情丝,叫相思……”
薛绥手上的药杵随着动作滑落在药臼里,“敷料都调好了,让关侍卫替殿下换药便是。”
她起身,随手甩来一瓶止痛丹药,语气镇定如常。
“殿下若实在疼得厉害,便服下一粒,一日最多两粒,切不可贪多。”
李肇忽将薛绥的手腕拽住,漫不经心撩开白绸中衣。
那狰狞的伤口上,溢出温热黏腻的血,将包扎的细软棉布渗透了,晕染出一大片斑驳的痕迹……
“你就这般待孤?”
薛绥:“我这是为殿下好。”
情丝蛊见血,本就会加剧发作。换药过程中的肌肤触碰,无疑是给蛊虫添柴加薪,她若留下来,不是让情丝更加疯狂的肆虐吗?
李肇慢悠悠咬牙而笑。
“话虽如此,可孤瞧着,你不安好心?”
薛绥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