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殿的张公公来传话说,今夜里陛下在麟德殿为太子设宴庆功,各宫娘娘都要前往侍宴,特请太后移驾……”
“臣妾就说吧。”萧晴儿的脸上难掩嫉恨与怨怼,声音甜腻又尖锐。
“此番太子殿下捧着那么大的功劳回来,多半是要借机立威的……”
承庆太后将茶盏推到案边,眼角皱纹微动,仿佛在自言自语。
“你可知郑国公府倒台,最慌的是何人?”
萧晴儿一愣,下意识绞紧绢帕。
“是,是臣妾的母家……”
“是陛下。”太后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洞穿世事的笑意。
“太子在西疆杀红了眼,手里攥着尚方宝剑,又有六军将士捧着,如今威望正盛。刚刚回京,头一个就办了郑国公,要是再任由他扳倒萧家,东宫权柄独大,陛下心里头透亮着呢……”
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断尾的玉佩——
玉料雕工奇特,一只壁虎攀爬其上,尾巴从中断裂。
“当年先皇在时,哀家初入宫闱,时常被后宫诸妃排挤刁难,先皇见哀家终日愁眉不展,便赏了这块玉。”
太后将玉佩递给身旁侍立的老嬷嬷。
“告诉皇帝,就说哀家看了这玉佩,想到先帝,心口疼得厉害,今夜怕是不能去为太子的洗尘宴了……让皇帝体体谅谅哀家这把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