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呛入鼻腔。
“啊——”
一声短促的急呼。
她像一条投水的鱼,溅起的水珠,沿着苍白的脸颊蜿蜒滑落。
薛绥痛的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殿下是要溺毙贫尼?”
她被迫仰起头,水珠顺着那拉长的、脆弱如天鹅般的颈项滑落,没入被药汤浸透、紧贴在心口的衣襟深处。
湿透的小衣近乎透明,紧紧贴在起伏的曲线上,勾勒出令人心悸的轮廓。
烛光透过氤氲不明的水汽,在她身上蒙上一层朦胧而脆弱的光晕……构成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又荼蘼的美。
李肇喉结滚动,猛地别过脸去。
“乱动什么?活该!”
他手指敲击桶沿,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坐好,别呛到药汤。”
薛绥闭眼靠向桶壁,“殿下可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两人距离极近,他的呼吸喷在她的额角,让她有些头晕。
药汤的热气缭绕而上,模糊了彼此的视线,却让空气中的暧昧悄然滋生。
两人从认识到此刻,从来都是亦敌亦友。
这般亲密无间,让薛绥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她幽幽地叹,笑着缓解尴尬,“殿下现在可以回避了。”
李肇不去看她,脑子里却全是那浸在药汤里的肌肤,质地细腻,好似上好的羊脂玉,覆着淡淡的伤口,陈旧的往事像细针一般,狠狠扎住他的心口……
“薛平安,别对孤笑。”李肇的声音低哑。
女子温软又致命的笑容,如同最烈的媚药,几乎要点燃他压抑在冰层之下的火种,撕裂胸腔,恨不得即刻在那玲珑曲线里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可惜,他虽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
做不到乘人之危……
李肇深深呼吸,“不要考验孤的定力,不要……找死……”
薛绥低低地、克制地咳笑两声。
“殿下若怕失控,何必将贫尼困于此地?”
“孤是……有话问你。”
李肇声音灼热粗重。
如同砂纸磨过,带着一种危险的、令人心颤的磁性。
说罢,他慢慢转过来,双手撑在木桶两侧,将她圈在中间。
“在赤水关,孤俘获了一个西兹蛊师,他说……解情丝蛊,需施蛊者以心头血饲蛊三日,承受万蚁噬心之苦,折寿十载。”
薛绥的身体在水中几不可察地绷紧,仿佛被无形的绳索勒住。
她从未想过,这件事会被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