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风中无助地摇曳……
白日金銮殿上,李肇咄咄逼人的献证,父皇那晦暗不明、隐含猜忌的目光,还有那些无处不在、如同附骨之疽的揭弊箱……
一件件都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让他难以放松分毫。
客座下首,坐着两人。
左侧是身着青衫、面容清癯的长须中年文士刘隐,右侧则是一个身着道袍、眼神精亮的干瘦老者……
二人正是李桓最倚重的门客刘隐和道士青阳子。
青阳子擅天文谶纬、精通旁门左道,
此刻,他将几枚古旧的龟甲在炭盆边烘烤着,声音带着刻意的玄妙。
“贫道昨夜彻夜未眠,见紫微垣帝星光芒黯淡,隐有飘摇之象,而西方太白,光华大盛,其芒如血,侵逼中宫,直犯帝座。此乃……紫薇落,太白出也,主兵戈、杀伐,大凶之兆!要妨子克君父……”
李桓猛地转身,眼中精光微闪。
“此言当真?”
“天象昭昭,贫道岂敢妄言?”
青阳子捋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依贫道看,此兆正应太子……自恃军功,行事酷烈。此乃上天示警也。”
李桓转动玉扳指的动作一滞。
刘隐已接过话头。
“老夫近日也在市井坊间,听到一些传言,还有童谣悄然流传,说什么——旧陵沼水赤如血,东宫金印落尘埃……”
青阳子点头,“太子专横跋扈,这分别是借由军功,为篡逆造势……”
李桓斥责,“不可胡说。”
刘隐顿了顿,又深深揖礼,“王爷,天意已现。社稷危殆之际,王爷当顺天应人,为君父分忧,为天下除害。”
他话未说尽,但眼中闪烁的厉芒,已指明了方向——借天象废储。
李桓负手踱了几步,摇了摇头。
“父皇素来圣明,若急于求成,只会让他疑我构陷太子。不仅伤及天和,更累及兄弟情谊……”
“王爷仁厚,属下明白。但太子失德,必遭天弃……”
刘隐和青阳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此乃天意,而非人为。”
李桓沉吟片刻,缓缓坐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眉宇间翻涌着挣扎与无奈。
再抬头,黑眸里已有决断。
“那便顺天意而为。”
两位谋士微喜,齐行拜礼。
李桓摆摆手,话锋一转。
“对薛六和旧陵沼的追查,可有进展?”
刘隐微微摇头:“也是古怪,查了数月,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