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皮……”
精心设计的羞辱,被这死薛六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还让薛月娥承了她的情。
薛月盈越想越气,也懒得再装,铁青着脸,打了儿子,又用力撞开挡路的丫鬟,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怀里的顾宇感受到母亲的怒意,再次不安地扭动哭闹起来。
“哭什么哭?你什么身份,金尊玉贵的人儿,倒学会跟那些下贱胚子一起嚎丧了?”
薛月盈骂儿子的声音,尖刻得令人尴尬。
薛绥蹙了蹙眉。
不肖片刻,外面突然传来器物碎裂的声音。
一个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煞白。
“三夫人,不好了!四姑娘突然发了臆症,抱着宇哥儿就乱打乱骂……打,打碎了魏王殿下给九姑娘的聘礼……”
“什么?”钱氏眼前一黑,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
等她们赶到,现场已是一片狼藉。
地上散落着碎裂的瓷片、踩碎的绒花、断开的鎏金烛台,半幅被扯烂的红绸喜字,还有一只滚到墙角的红漆食盒,里面装的龙凤喜饼被踩得粉碎……
刺眼又荒唐。
薛月娥跟着跑出来,气得嘴角发歪,被两个婆子死死拉住,指着薛月盈大骂。
“魏王府送来的聘礼……你也敢砸?天杀的贱妇!我撕烂你的嘴……”
“我贱?”薛月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一把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宇推到人前。
“我看你才是下贱胚子!明知宇哥儿他亲爹是谁,还巴巴地跑去给人填房,当继母,不就是想压我们娘俩一头?踩着我们的脸面往上爬,毁了我们娘俩,你得意了是不是?”
她状若疯癫,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钱氏的脸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辱骂。
顾宇哭得小脸通红,几乎快要背过气去。
“够了,都给我闭嘴!”
一声断喝,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骤然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身着官袍、刚从衙门回来的薛庆治。
钱氏扶着腰,被两个仆妇搀着,挺着显怀的肚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大伯回来的正好。瞧瞧,瞧瞧这成什么体统?您是刑部主官,这桩家务官司,就摆这儿了,你自个儿看着断吧。横竖是你们大房的喜事,我怀着身子,受不得这般惊吓吵闹,管不了了。”
她说完,也不等薛庆治回应,转身拉了薛绥一把。
“六丫头,我们走。”
薛绥顺从地跟着她,故意忽略薛庆治审视的眼神,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