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悄然漫上心头的暖意……
薛绥那点莫名的烦躁,竟奇异地消散了一些。
她撩开面上轻纱,就着他的手,轻轻咬住荔枝。
清甜在舌尖散开。
她道:“甜……”
话音未落,眼前阴影笼罩。
他俯身靠近,一只手稳稳扶住她的后颈,隔着那一层碍事的轻纱,精准地攫取了她带着荔枝香的唇……
温热而强势,不容拒绝。
薛绥惊得倒吸一口气,眼风紧张地扫向四周,想要躲开,却被他轻易按在怀里……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
并不漫长,却足够安抚……
直到她气息微乱,李肇才缓缓退开些许,移到她敏感的耳边,微微用力咬了一下,留下一句微带喘息的低喑气音。
“……有孤在。无论发生什么,别一个人扛着。”
慈安殿的晨光透过高窗,却驱不散沉郁。
承庆太后阴沉着脸,听崔嬷嬷说西兹使节朝贡的盛事。
“……陛下龙颜大悦,西兹人进奉的奇珍异兽、宝石香料,陛下亲自挑拣了最好的,一股脑全送到椒房殿去了……其余各宫的娘娘们,按位份分了些寻常物件……”
崔嬷嬷觑着太后的脸色,话里话外透着不忿。
“陛下生怕西兹人不知椒房殿的祥瑞,还特意赐下一对能学人言的五彩鹦鹉,教得灵巧极了,大殿上便开口唱喏‘皇后有喜’,引得满堂喝彩……”
“哼。”
承庆太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心头那团邪火有些压不住。
“祥瑞!祥瑞!满耳朵都是祥瑞,哀家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崔嬷嬷察言观色,忙转了话头,笑道:
“再过些日子便是老祖宗的寿辰,陛下素来孝顺,必定会大肆操办,各宫也都盼着给您添福添寿呢……”
“没眼力的老东西,你是打量哀家老糊涂了,看不出这捧高踩低的嘴脸?”承庆太后冷笑:“往年这时候,皇帝早就令内府操办起来,奏请章程、呈送礼单……今年倒好,悄没声息的,连个张罗的人影都没有……”
她说着,猛地将茶盏搁在小几上,吓得崔嬷嬷立刻噤声。
殿内侍立的宫人,一个个也屏息垂首,不敢出声。
福全左右看看,弓着腰上前,一脸堆笑,“老祖宗保重凤体要紧。这宫里的热闹,向来是锦上添花的……依小的看,老祖宗为那些虚头巴脑的排场烦心,倒不如寻些实在乐子。”
太后胸口剧烈起伏,“如今这宫里,哪还有什么实在乐子,哀家不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