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明空的寝宫里出来，赵奕感觉自己像是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他一溜烟跑出皇宫，连家都没回，直奔影卫的秘密据点。
“天一！”
赵奕一脚踹开门，黑着脸走了进去。
天一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躬身行礼。
“大人。”
“王德法那个老狗，弄不死他。”赵奕坐下，敲了敲桌子，脸上的表情阴狠至极。“咱们得给他上点硬菜。”
他压低了声音。
“去找些人证物证出来。”
天一愣了一下：“大人，时间仓促……”
“谁他妈让你找真的了？”赵奕骂道，“你脑子是水泥做的吗？不会转弯？”
“比如，找个六十岁的老太太，让她去刑部哭，就说王德法夜闯民宅，对她行不轨之事！”
天一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整个人都石化了。
这……这也行？
“他王德法怎么证明自己没干过？”赵奕冷笑，“他能拿出不在场证明吗？他老婆孩子给他作证？那叫包庇！没人能证明他没干，那就是他干了！”
“再比如，他买琉璃杯那十二万两银子。”
“你让他解释解释，这钱是哪儿来的？他的俸禄够吗？他祖上是挖到金矿了还是怎么着？”
“只要他拿不出这钱是干净的证据，那这钱，就是贪污受贿来的！”
“懂了吗？我们不需要证明他有罪，我们只需要让他，证明自己无罪！”
“再去找些他党羽的真实罪证，贪了多少钱，害了多少人，都给老子挖出来！真的假的掺在一起，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赵奕一番话，说得是理直气壮，颠倒黑白。
天一听得是浑身发冷，他看着自家大人那张写满了“我是流氓我怕谁”的脸，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恐惧。
这手段，已经不是阴险了。
这是要把大周的律法，按在地上摩擦啊！
“听懂了就快去办！”赵奕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把这些东西，连人带证，全都送到刑部尚书的手里！”
“属下……遵命。”天一的声音都有些干涩，领命而去。
他刚走到门口，赵奕又叫住了他。
“对了。”
赵奕回过头，表情变得有些玩味。
“咱们在安国公府里安插的人，是谁？”
天一的身子僵住了。
“大人，这……是影卫的机密。”
“我问你他叫什么。”赵奕的语气不容置喙。
天一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