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昂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当即就从队列里跳了出来。
“陛下!此妇人满口胡言!”
他指着软榻上的秦氏,声音尖利,充满了被冒犯的愤怒。
“她自己都说了,苦等了一个月!一个月啊!”
“一个商人的妻子,丈夫出门一个月没有音讯,便断定他死了?这是何等荒谬的逻辑!我看她是巴不得自己夫君早死,好改嫁他人!”
他这番话,又毒又狠,直接往秦氏的品性上泼脏水。
“强词夺理!”
赵奕往前站了一步,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副地痞无赖的德性。
“陈大人,照你这么说,丈夫出门在外,做老婆的就该天天烧香拜佛,祈祷他是在外头找了别的女人,而不是出了意外?”
“这什么狗屁道理?你家婆娘也是这么想的?”
“你!”
陈子昂被他这番粗鄙不堪的话,气得老脸涨红。
“赵奕!此乃金銮殿!岂容你在此胡搅蛮缠!”
“我怎么胡搅蛮缠了?”赵奕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觉得,一个弱女子,丈夫失踪,无依无靠,心里着急,觉得他出事了,这不是很正常吗?怎么到了你陈大人嘴里,就成了心思歹毒,盼着夫君死了?”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
“还是说,陈大人你心里有鬼,所以看谁都像鬼?”
“够了!”
武明空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她没有理会那两个斗鸡一样的臣子,而是将视线落回到秦氏身上。
那双凤目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好奇。
“秦氏,告诉朕。”
“你是如何断定,你夫君出事了?”
秦氏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她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涌。
她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因为……民女做了一个梦。”
轰!
整个金銮殿,瞬间炸开了锅。
梦?
就因为一个梦?
“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
不知怎么又溜了出来的礼部尚书李不清,第一个跳了出来。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秦氏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陛下!此妇人妖言惑众!竟敢拿梦中之言,来戏耍朝堂!戏耍陛下!”
“这是对国法的践踏!对陛下的藐视!”
他转身对着武明空,重重一拜。
“臣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