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那三个女人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难辨。
显然,刚才那场闹剧,她一字不漏地全听到了。
“麻先生,”林寻走到近前,声音带着刻意的平静,“我跟陈先生汇报过了,旅馆那边暂时没别的发现,后续的侦查,局里会接手,这事……暂时不用我们跟了。”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或者说,在消化刚才电话的消息,片刻,她叹息一声道:“咱们可以走了。”
她话说得简单,但乐东和蔡坤都听出了里面强压着的情绪。
估计刚才在电话里,肯定被那位“陈先生”狠狠训斥了一顿。
麻文文也捕捉到了林寻语气里那丝隐藏的憋屈,他沉默地点点头,起身声音低沉地吐出两个字:“谢了。”
当然这谢意里,也包含了林寻顶住压力让他们得以脱身的成分。
言毕,四人朝着警局大门走去,就在他们即将踏上门口那几级宽阔的台阶时,一群身影正从下面走上来。
那是一个被四五个警察恭敬相迎的老农。
老农看起来七十多,头上戴着一顶边缘磨损的旧草帽,身上是一件打着几块补丁的蓝色粗布褂子,裤腿卷到小腿肚,脚上蹬着一双沾满干涸泥巴的绿色解放鞋。
他皮肤黝黑粗糙,肩上还斜挎着一个同样破旧的帆布包。
几个警察正簇拥着他,态度是乐东他们从未见过的恭敬,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一边引路一边低声说着什么,老农只是微微点着头,脚步沉稳,不紧不慢。
乐东他们急着离开,只当是哪个低调的领导亲戚或者特殊关系户,并未在意,侧身让路。
麻文文在乐东的低声指引下,也跟着向旁边让了一步。
双方擦肩而过。
就在麻文文的肩膀与那老农的粗布袖子相碰的瞬间——
老农的脚步,毫无征兆地顿住了。
他停在比麻文文低一级的台阶上,微微侧过身,草帽下那双并不浑浊,反而异常清亮的眼睛,直直地落在了麻文文的脸上。
那目光带着一种审视,在麻文文身上缓缓扫过,仿佛在掂量一件年代久远的器物。
麻文文皱眉轻轻皱住,他隐约能感觉到一股审视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几秒时间,老农打量完毕,草帽下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不高,带着浓重的乡音:
“哦?这就是你们说的另一个先生?”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地里的庄稼,“看着底子,倒是不孬。”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那平淡的语调里陡然注入了些许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