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舍内,朱厚聪指尖的黑子悬于空中,迟迟未落。
而棋盘上的白子已然斩断了黑龙。
陛下,又输了。晓梦冷清的说道。
朱厚聪摇头轻笑,将黑子掷回棋奁。
国师棋艺精妙,朕不如也。
这时,晓梦望向精舍外那道跪得笔直的身影。
齐敏已经跪了半个时辰,陛下当真不见?
朱厚聪看都懒得看齐敏一眼,冷哼一声。
朕最恨的,就是自作聪明之人。
晓梦身形微微一顿,疑惑道:陛下本意是想借齐敏打压誉王?
哦?
朱厚聪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问道。
国师也觉得应该打压誉王?
臣可没这个意思。
“齐敏若参与其中,便可获得誉王指使刑部私换囚犯的铁证,朕把供词交于他,便是此意。”
“可他偏偏要称病躲灾,自以为精明,让他跪着,是便宜他了。
说到这里,朱厚聪心中冷笑一声,大梁只有两个不粘锅,一个是朕,一个是赵孟静。
做刀就要有做刀的觉悟,就凭你齐敏也想当赵孟静,平你也配?
晓梦望着朱厚聪,眼中透露着十分的不解,轻声道:可誉王毕竟是陛下骨肉。
“天家无父子,这便是自古以来,皇帝为何都是称孤道寡的原因。”
朱厚聪突然大笑道:朕要的从来不是父子情深,而是朝局平衡和安稳。
“朝廷安稳了,天下自然就会太平。”
只有六部如臂使指,接下来对南楚的作战,才能毕其功于一役。
晓梦闻言一怔。
这才明白眼前这位大梁皇帝的用意。
朱厚聪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晓梦还是太年轻,得历练。
现在做谋士尚可,做政客还差了些许火候。
又过了半个时辰,朱厚聪这才恩准齐敏进殿觐见。
只见齐敏踉跄着进殿,脚一软再次跪倒:微臣叩见陛下。
他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能清晰听见自己如鼓的心跳。
何敬中买通刑部私换囚犯,你这个刑部堂官可知情?
朱厚聪的声音轻轻飘到了齐敏的耳中。
微臣也是方才得知此事。齐敏颤巍巍的回应。
啪!
朱厚聪猛的将手中奏折合上,惊得齐敏一哆嗦。
好个才知道,朕看这刑部衙门交到你手里,也是难为你了。
臣死罪!
齐敏闻言赶紧重重一叩首,金砖上顿时见了血印。
朱厚聪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