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阳瘫坐在地上,发髻散乱,半边脸颊红肿不堪。
趁着曹至淳还没进来,她连忙跪伏在地上,以最标准的跪姿深深叩首。
陛下,求您不要迁怒弼儿和景睿,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
朱厚聪端坐在软榻上,慢条斯理地展开信函。
听到笠阳的哀求,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朕可以答应你,但是朕要的,是体面。
你明白吗?
笠阳…明白。
她艰难地再次叩首,颤抖着撑起身子转身离去。
待殿门重新合上,朱厚聪手中突然窜出一簇火焰。
火焰瞬间将那些秘密吞噬殆尽,整个信函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曹至淳。他忽然开口道。
奴婢在。
派人盯着长公主府。
“是!”
自那日起,长公主府便不断有消息传出。
笠阳长公主因驸马流放之事悲痛欲绝,终日以泪洗面,水米不进。
朱厚聪闻讯后,特意摆驾亲临探望。
当他踏入房间时,只见笠阳已经是形销骨立地躺在锦帐中。
曾经明艳的脸庞如今凹陷得不成人形,一双眼睛此刻无比的空洞。
笠阳,妹妹,你这又是何苦呢?
朱厚聪坐在榻边,抓起她枯枝般的手失声悲痛道。
眼里却没有一滴泪水。
他心知肚明,这是笠阳用性命在与他做最后的交易。
若是被杀,旁人还可能笑话皇室,连长公主都护不住。
自己还得大费周章的查,万一查出些什么来,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
以这种方式离开,最体面,也最合理。
传朕旨意,
他转头对跪了满地的御医厉声道:不惜一切代价救治长公主,若有个闪失,朕要你们陪葬。
御医们只得战战兢兢地领旨。
一天后,长公主府的丧钟鸣响之时,朱厚聪正在批阅奏折。
他放下朱笔,走到万寿宫的窗前,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轻叹一声。
随即嘴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的弧度。
笠阳是个聪明人。
既然她选择以这种方式保全两个孩子,想必那封血书的内容,她至死都未曾向两个孩子透露半分。
谢弼,就留他一命吧!
死萧景睿一人足矣。
传旨,厚葬笠阳长公主,虽谢玉被剥夺二品军侯,但特许谢弼继承宁国侯爵位。
“是!”
可惜,事与愿违。
朱厚聪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