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就被暖阳融化成了晶莹的水珠。
之后的日子,澄澈的蓝天如同上好的青瓷,蓬松的白云像刚弹好的棉絮,马车轮碾过官道的声响都变得轻快起来。
有了第二次试验出来的轮毂,走得很快也耐用,中途真的才更换了两次,新轮毂运转时发出的吱呀声小了许多,让他们的旅途少了些颠簸之苦。
第十五天,就到达了四会。
看到路口坐在马背上,一直盯着他们买车的几个人,景春熙就把头探出车窗拼命地摇手,“清风,绿影,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略微发颤,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窗,春桃和糖霜在后面紧张地拽着她的衣角。初春的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却遮不住她亮晶晶的眼睛。
胥子泽虽然戴了假面,但还是跟原来那副一模一样,景春熙不可能不知道。
看到这丫头眼中无他,骑马站在最前头的胥子泽气得牙痒痒,策马快速来到她面前,声音不太高兴,“那么大个人,没看见吗?”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攥着缰绳,骨节都泛了白。黑马喷着响鼻在他胯下不安地踏着步子,马蹄扬起细小的尘土。
胥子泽今天特意穿了新做的玄紫色锦袍,腰间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换来。
随后跟过来的清风和绿影,只看见主子的背影,哪里知道主子心里有气。
又看见小姐冲他们笑得开心,忍不住也笑着招呼起来,“熙小姐,你们终于来了。”清风的声音里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他古铜色的脸上还带着旅途的风霜,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绿影在一旁抿嘴轻笑,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马鞭上的红穗子。
“是啊!我们都多久不见了。”景春熙想想也是,都过了那么久,葬礼的七七早就过了,他们应该是早就到了十八坳!
她掰着手指计算日子,突然意识到上次分别已是深秋,如今望眼岭南的树木,枝头都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胥子泽看见丫头眼里只有别人,连招呼都忘了跟他打,牙根痒得很,回头就给清风和绿影一人一个眼刀,吓得两人马上回马,假装缩了缩。
清风假装对树干上的蚂蚁产生了浓厚兴趣,绿影则突然对自己的马鞍产生了研究欲望,两人都默契地避开了主子凌厉的视线。
胥子泽再回头,就变了张脸,对丫头说,“知道熙儿要来,孝康哥哥早就等在这了。”胥子泽的声音瞬间柔和了八度,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他俯身凑近车窗,身上淡淡的沉香气味飘进车厢。为了这个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