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浆混着碎骨溅满周围的旌旗。
绞盘齿轮崩飞的铁齿穿透一名蒙古百夫长的咽喉,他瞪大双眼试图拔出铁齿,却在喷出最后一口血沫后轰然倒地。
断裂的绳索缠绕着断手断脚,木质支架的碎块如箭雨般射向人群,有的扎进士兵的眼眶,带着血丝的眼球被硬生生顶出颅腔;有的刺穿腹部,在剧痛中痉挛的士兵徒劳地抓挠着露出体外的木刺,最终在满地血泊中抽搐着死去。
炮声的轰鸣彻底吞噬了一切惨叫,残存的士兵在断肢与火焰中慌乱奔逃,却被后续的炮弹接二连三地掀飞。
回回炮的残骸与人体碎块混在一起,铁链缠绕着内脏,木片插满血肉,整个阵地化作一片被血与火浸泡的废墟,连雪都被染成了粘稠的黑红色。
承天大炮的轰鸣成了战场的主旋律。百门火炮轮番怒吼,炮弹如暴雨般倾泻,每一轮齐射都在联军阵中撕开巨大的缺口。
密集的人群成了最好的靶子,一颗炮弹落下往往能带起十几道血柱,断肢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染红了飘落的雪花。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前排士兵被炮弹炸得粉碎,后排士兵转身欲逃,却被后面涌来的人潮推搡着向前,自相践踏的惨剧接连上演——有人被踩断肋骨,口吐鲜血;有人被活活踩成肉泥,只留下一滩模糊的血肉和破烂的衣物;更有人在混乱中拔出弯刀砍向同伴,试图杀出一条生路,却被身后的溃兵撞倒在地,瞬间被无数只脚淹没。
炮声尚未平息,明军的火铳方阵已如钢铁之墙压了上来。
徐辉祖的令旗一挥,第一排士兵齐刷刷举起火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混乱的敌军。
“开火!”铅丸如冰雹般泼洒而出,在联军阵中激起一片血雾。前排的士兵应声倒下,有的额头被打穿一个血洞,有的胸膛炸开,碎骨混着肌肉组织溅在后面人的脸上。
硝烟尚未散尽,第二排士兵已上前补位,枪管冒着青烟再次喷射死亡。三段式射击如同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弹丸一波接一波地呼啸而至,不给敌人任何喘息之机。
火铳的射程远超联军的弓箭,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倒下,却无法靠近半步。
恐惧彻底击垮了最后的抵抗意志,有人扔下武器跪地求饶,却被后面的弹丸击穿头颅;有人疯了般挥舞弯刀,却在密集的弹雨中被打成筛子。
战场已化作绞肉的铁磨坊。承天大炮的轰鸣震碎云层,炮弹砸进联军预备队的集结地,将成片士兵轰成血泥——有人被直接掀飞至半空,躯体在落回地面时已分解成数段;有人被弹片削去四肢,仅剩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