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病房内,暖黄的灯光驱散了消毒水的冰冷。
韩幼熙疲惫却满足地侧躺着,目光像粘稠的蜜糖,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枕边那个小小的襁褓。
李在熙似乎哭累了,小嘴微微张合,发出细微的鼾声,红扑扑的脸蛋上还带着一丝初临人世的懵懂。
李承焕坐在床边,宽厚的手掌包裹着韩幼熙冰凉的手指,传递着无声的安稳。
他低头凝视着儿子,平日里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此刻竟盛满了近乎新奇的温柔。
这种血脉相连的悸动,比掌控首尔这座庞然大物更让他感到一种沉甸甸的真实。
“他好小……手指那么细。”
李承焕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和,他用指尖极其小心地碰了碰婴儿蜷缩的小拳头。
韩幼熙苍白的脸上漾开幸福的笑意,虚弱地说:
“欧巴抱他的时候,他好像就不怎么哭了,知道是爸爸呢。”
她微微动了动,想更靠近一点,
“在熙……我们的小在熙……”
“嗯,我们的。”
李承焕握紧了她的手,目光在妻儿之间流转。
这一刻,市政厅的尔虞我诈、国会的明枪暗箭,似乎都被这间小小的病房隔绝在外。
权力带来的满足感是冰冷的、锋利的,而眼前这份血脉的延续带来的暖意,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几乎令他心悸的分量。
温馨的时光并未持续太久。
病房门被轻轻敲响,朴信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脸上带着一丝凝重,迅速扫了一眼沉睡的婴儿和依偎的母子,目光最终落在李承焕身上,微微颔首。
李承焕会意,轻轻拍了拍韩幼熙的手背:
“幼熙,你先休息,我和信雨说点事。”
他起身,动作放得极轻,走到病房外的小会客区。
门一关上,朴信雨立刻低声道:
“欧巴,朴英灿那边彻底完了。”
“监察厅和审计局联合工作组的效率很高,初步报告已经出来,证据确凿,涉及金额巨大。”
“舆论一边倒,他的政治生命已经终结,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刑期。”
“另外,预算委员会经过这次清洗,剩下的人噤若寒蝉,‘首尔新芯’项目首期资金批复文件,半小时前已经送到您办公室了。”
李承焕脸上没有半分意外,仿佛这雷霆手段的结果早已注定。
“嗯。”
“告诉徐昌大,收尾要干净利落,该移交的移交,该处理的处理。”
“委员会的位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