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得让人无法汲取一丝力量。压了压心绪,我开口道,”姜枫,这些并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愿意它发生,只能说,造化弄人。世事大多不能遂人心愿,甚至还要同你玩上一把,我们无力阻挡,只有去面对。这十五年,皇后过得苦,姜枫亦不好,洛风自不必提,可是过去的已然过去,若是一味沉溺于不可挽回的遗憾痛心中,你们要如何拥抱明天的太阳。”
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吧,至少现在,我们还完整在一起,还有任何幸福与弥补的机会,还能真切看见彼此的笑脸,不是吗?
沉默,良久的压抑的沉默,洛风兀的笑出声来,不似苦笑,全然笑得轻松释怀。“皇兄我猜你此时的心情定同我一样,都在暗道:此一生,多庆幸遇见了眼前这个叫佟好运的丫头。”
他的笑如新挂枝头的那一轮明月,光滑莹润,让世间一切黯淡,出口的话亦让花儿羞红了脸。
姜枫同样噙了疏朗淡笑于嘴角,合道,“阿生,你与我,亦是心有灵犀。”
两个大男人打趣我一介小女子,好没脸皮。我感觉自己的双颊愈来愈烫,大窘,却一时说不出话来了。一双眼紧盯着两人,我深感委屈。
“瞧瞧这副模样,定是委屈得很呢。”姜枫不忍,走近我揉了揉我的发笑着冲洛风道。
洛风缓步走来,“好了,我们不欺负你便是了,快别这样啦。”
“皇兄,我从未怪过你什么,如好运所说,这些并非你的错,你毋需再自责。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们若还不把握在一起的时光,岂不辜负了命运安排的这一场重逢?”
记忆中的洛风话很少,修长双手轻抚琴弦,一弹便是大半日的功夫。苏东坡在文中言,“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我便觉得洛风就如那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世外人,虚幻缥缈,遥不可及。可眼下,他的面容是真实的,笑是真实的,体温与气息是真实的,这样的他,重拾了缺失已久的亲情兄弟情,人间烟火味骤浓,我更乐意见到。
李管家进来宣告了另一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佟姑娘,你爹娘他们苏醒过来了。”
爹真的消瘦许多,离开时穿着合体的白袍现松垮地套在身,似将他整个人裹于其中,脸色苍白如纸,晕然不开任何的色彩,我心疼愧疚不已。不论付出何代价,定要治好爹的怪病,我暗暗对自己说。而娘呢,眼角明显加深的皱纹是无情岁月的冲刷,面容愈发粗糙暗沉是繁重家务的考量,她也老了。
娘看见飞奔而来的我,先是呆了,继而一把抱住我大哭出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