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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抽出短刃,在刺客身上擦去血迹,看也不看尸体一眼,只对许绾言简意赅道:“将|军让我来的。”
闻言,许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陆远也是陆亦琅的人啊。
那当初离开的那个主子,只怕也是陆亦琅。
他是什么时候找到她的?
“姑娘,快采药。”陆远的话打断许绾的思绪,说完也不管许绾什么反应,转身便如一道影子,戒备地守在平台边缘,为她挡住了所有来自崖顶的视线。
许绾不再迟疑,迅速爬到龙血藤前,从药囊中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她没有去砍那坚韧的藤蔓主干,而是精准地割开一截侧生的新枝。
赤红色的汁液瞬间涌出,像是流淌的血液,在晨光下散发出奇异的浓香。
她立刻用随身携带的瓷瓶接住那宝贵的汁液,直到装了小半瓶才停手,又眼疾手快地将那截断枝也塞入怀中。
“走!”
许绾抓起绳索,毫不犹豫地向崖下荡去。
陆远紧随其后,他下降的速度更快,身体几乎与崖壁平行,手中短刃不时挥出,将几支侥幸射来的零星箭矢尽数击落。
两人落地,崖底的厮杀已近尾声。
李副将浑身是血,拄着长枪半跪在地,他身边只剩下最后两名亲兵,正背靠着背,与三名黑衣刺客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
而燕子三娘的那些山匪,早已尽数倒在血泊之中,成了这场乱局最无足轻重的牺牲品。
陆远的出现,成了压垮刺客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如虎入羊群,身形闪烁之间,寒光乍起,最后三名刺客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捂着喉咙倒下。
血腥气弥漫在整个崖底。
许绾看也不看,径直冲到巨岩之后。
担架上的陆亦琅双目紧闭,嘴唇已是一片青紫,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将|军!”李副将挣扎着喊了一声,声音沙哑不堪。
许绾跪在担架旁,一手扶起陆亦琅的头,另一手飞快地拧开瓷瓶。
她将那赤红如血的藤汁,小心翼翼地,一滴一滴,尽数喂入他干裂的唇中。
殷红的藤汁顺着陆亦琅青紫的唇角缓缓渗入,宛如一道微弱却坚韧的生命之泉。
许绾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他的脸。
那片不祥的青紫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脸上褪去,恢复到正常的失血过多的苍白。
但他依旧紧闭着双眼,但胸口起伏的弧度变得平稳而悠长,混乱的呼吸终于被抚平。
紧绷的神经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