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摆手:“先生说笑了,奴婢是家生子,笨手笨脚的,哪里懂什么药理,不过是按着长公主府的规矩,凡事小心一些罢了,将|军吉人天相,是他自己身子底子好,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她问三句答一句,把自己说得胆小又愚笨,三言两语便将所有功劳都推到了陆亦琅的天生神武和长公主府的规矩森严上。
周先生打量了她许久,见她始终是那副怯懦模样,终究没再多问,暂时压下了心底的怀疑。
然而,陆亦琅的迅速好转,终究让南宸旭失去了耐心。
他决定改变策略。
傍晚,南宸旭亲自来到院中,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对陆远和李副将道:“此次搜山,两位劳苦功高,本王已上奏父皇,为你们请功,如今城外军营正在清剿刺客余党,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本王想派你们二人前去主持大局,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这明面上是犒赏与重用,陆远和李副将又惊又喜,当即跪地领命:“多谢殿下提携!末将万死不辞!”
“将|军,您要喝水吗?”
在陆远和李副将磕头谢恩时,许绾恰到好处地端着水杯,走到床边。
陆亦琅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他接过水杯,目光扫过即将离去的两名心腹,在他们起身的瞬间,他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抖,水洒了出来。
“哎呀!”许绾惊呼一声,连忙拿布巾去擦。
陆远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要帮忙,陆亦琅却抬起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借着许绾身体的遮挡,用指尖在他宽厚的掌心里,飞快地写了三个字。
药,信,母。
陆远的身体猛地一僵,抬眼对上陆亦琅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瞬间心领神会。他面上不动声色,郑重地抱拳道:“将|军好生休养,我等办完差事,即刻回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