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忙着筹备科举之事,不慎染了风寒,想来必定是因此延误了时间,没能准时赴宴。”
明渊点点头,“科举在即,礼部是要忙些,只是也要顾及身体,不要太过劳累。高禄,宴席散后请太医去季大人府上看看。”
“是,皇上。”
国宴进行到一定时候,妃嫔们就可以随同皇后去偏殿谈天喝茶了,留下大臣和皇上商讨些国事,晚些时候则有烟火表演。
因陆沈思是朝廷派去地方的官员,远在江南,此次并没有来。没能见到父亲,陆溪不免遗憾。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酸来酸去,陆溪忽生倦意,便恭恭敬敬地向皇后请示,说自己身体有些不适,希望早些回去休息。这种行为并不是很符合礼节,但一个言行举止处处都恪守礼节的人,恐怕更不受皇后待见。
皇后客气地问候几句,便许了她。
陆溪前脚刚走,就有人后脚开始点评起来,“陆良娣身子自是金贵些,毕竟这个月以来皇上在她清音殿住了好几宿,自然比我们要操劳些。”
皇后淡淡地睨了沈珂一眼,“珂嫔性子率直是好事,皇上也许就喜欢你这点。但率直和口无遮拦是两码事,分得清这界限的也算是个聪明人,分不清,便是愚蠢了。”
沈珂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萧招媛娇笑两声,“皇后娘娘说的极是,我看珂嫔妹妹就是个聪明人。”
没办法仇视皇后,但她萧招媛凭什么这么讥讽自己?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沈珂简直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
影月和小顺因面上的伤还未痊愈,因此是云一跟着陆溪一同赴宴的。
眼下看着两人走的并不是回清音殿的路,云一纳闷地问她,“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宴席有些闷,我想去御花园走走,吹吹风。”
一路踏着夜色来到御花园,陆溪定定地站在池塘边,看着绿油油的碧荷,思绪纷繁。
她答应了常思媛合作击败常家,能否成功她自己也不知。
进宫已有一月,太后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也不知要她这颗棋子做什么事。皇上那边看似挺宠爱她的,但也只是表面现象,实则他们俩谁也看不透谁。
她进宫来是为了挽救陆家,报复季清安和常思媛的妹妹,可大仇报完以后呢?难道要一辈子留在宫里与一群女人尔虞我诈、明争暗斗么?
一时茫然,她尚在平复心境,却听另一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于是回头一看,霎时僵在原地。
那人一身白衣在夜风里轻扬,踏破夜色寂静,一路踩碎了月光的影子。
季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