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多想,萧恂已经如一道光影,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他出窗上树,海棠枝叶摇曳,在夜风里发出萧瑟之音。
次日,谢知微因受惊,闺学里放了一天假,她起得有些迟了,没有去扶云院用早膳,等过去的时候,没有看到谢明溪便问起来,“溪哥儿呢?”
袁氏笑道,“一大早,宸郡王府那边来了人,说是与溪哥儿约好了的,要带溪哥儿去军营,日头还没有升起,他就跟着去了,说是今日要一整天呢。”
谢知微坐着与袁氏说话,春晖堂那边,兰鸢来了,给二人行过礼了,对着谢知微道,“大姑娘,老太太昨日夜里起,就病了,这会子起不来床,连早膳都没有用,可否请个大夫来瞧瞧?”
袁氏的脸立时就沉了下来,春晖堂里请大夫一向还需要禀报什么人吗?
老太太此举分明就是在恶心她闺女,有了昨日的事,袁氏也没打算再给自己挣个好名声了,冷笑一声,“兰鸢姑娘,不知是你自己来的,还是老太太吩咐你来的?”
兰鸢来,便自觉不妥,只她是服侍老太太的人,老太太吩咐下了,她如何能不听?
兰鸢也知道,若得罪了大太太和大姑娘,自己也讨不了好,她噗通跪下,垂着头什么也不说。
袁氏见此,心也稍微和软一些,欺负一个下人,没什么意思,便道,“你起来吧,老太太的一些事,你禀给我就是了。大姑娘虽然理着府上的中馈,可也管不到老太太的屋里去,毕竟隔着两辈儿呢。”
袁氏寻思着,这恶人要做的话,就她来做好了。
一大早,不等天亮,老太太便将屋里的一个从卢家派来的婆子遣回了娘家,将昨夜里在谢家受的委屈一股脑儿地说了。
永昌伯府里,继承爵位的是老太太的嫡亲兄长,比宁远伯府还不如的是,宁远伯府还有个姑奶奶是宫里的太妃娘娘,膝下有个封了长公主的女儿,多少还算得上是一份靠山。
永昌伯府里入了宫的姑奶奶老早就葬入了妃园寝,服侍先帝去了,男丁里头,早两辈人就没了出息,还能把日子过出去,永昌伯府靠的是给谢家当续弦的这位姑奶奶。
金嬷嬷被送进了家规堂,若非谢家要脸面,此时,金嬷嬷早就蹲顺天府的大狱去了。
被派到永昌伯府的是常嬷嬷,她娘曾经服侍已故的老伯夫人梳头的嬷嬷,一把手艺传给了她,如今常嬷嬷专服侍冯氏梳头,算是永昌伯府的老人了。
“给伯爷太太请安!”常嬷嬷跪在永昌伯夫妇的跟前,磕了头,便哭道,“老太太的命苦啊!如今在谢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