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眺有种觉得自己做了个梦的节奏,他在梦里还没有醒来,盯着房间里明亮的烛火看了半晌,问道,“什么时辰了?“
“会老太爷的话,子时过半了。”
“你刚才说什么?说老太太怎么了?”谢眺皱眉道,不是去了冯家吗?
“老太爷,奴才伺候您穿衣吧,您怕是要亲自去一趟了,老太太的眼睛被人剜了。”
“眼睛被人剜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谢眺甩了甩头,有点晕。
虽说早就知道,冯氏迟早要把自己作死,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早!
李禄觉得自己能够理解老太爷的心情,毕竟,他乍然听到,也是懵了好久,再三确认才知道,这事儿来报信的小厮没有失心疯,也没有夜游症。
谢眺穿好了衣服,站在瑞春堂前的庭院里醒了一会儿神,抬头看看天,漆黑一片,又环视一圈,仪门前的廊檐下两盏灯笼在风里晃来晃去。
小厮们都起来了,在备马,这是不打算驾马车了。
“老太爷,要不要通知大老爷?”李禄见老太爷还是迷迷瞪瞪的,不得不提醒。
“去吧老大喊起来,无论如何,名份上占着大义了。别的人就不用惊动了。又不是什么好事!”谢眺没好气地道。
他当日准备把白梅芷养在家里的目的,便是打算为她寻门好亲事,好好给她备一副嫁妆。既然老太太已经进了谢家的门,她当日在闺中时,犯下的事,做下的恶,谢眺是看在两个儿子的面上,愿意为她救赎。
谁曾想,事情一步步到了眼下这个局面,谢眺恍若梦中。
自作孽不可活啊,老祖宗的话,真没有说错。
袁氏睡得正沉,听到外头嬷嬷在说话,她醒了过来,谢元柏已经披着衣服起来了,走到门边,袁氏听到他压低声音在说,“我马上来!”
“发生什么事了?”袁氏正要起来,谢元柏已经拿起了搭在屏风上的衣服,“你睡吧,老太太那边出了点事,父亲让我过去一趟。”
“出了什么事?这都几更天了?”
“暂时不知,先去看看才知道。”谢元柏没打算告诉她,这事儿听起来挺吓人的,百年难闻,却摊在了谢家的头上,真是……只能道一声“晦气”。
冯家请了回春堂的小李大夫前来,给冯氏和白梅芷的都做了包扎,一左一右安置在正堂前面的两个厢房里。
老太太已经昏睡过去了,倒也安然。
谢仲柏兄弟二人坐在正堂里,冯家的几个兄弟作陪,孙氏坐在最上首,冷笑一声,“真是恶有恶报!”
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