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还未完全褪去,圣保罗的街道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刘好仃站在酒店阳台上,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看着楼下商场门口陆续出现的行人。发布会结束后的第一天,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那一晚的热度。
“今天得开始干活了。”他自言自语,把杯子放在栏杆边,转身回到房间。
小王已经在客厅等他,笔记本电脑已经打开,屏幕上是昨晚活动的照片和几条社交媒体评论截图。
“人来得不少,但留言不多。”小王推了推眼镜,“我们是不是得主动一点?”
“当然。”刘好仃拿起外套,“光靠运气可不行,咱们得找上门去。”
他们第一站是一家本地建筑设计事务所。这栋楼藏在一条不太起眼的小街里,门牌号被藤蔓遮住了一半。助理带他们穿过一段昏暗的楼梯,来到一间布满图纸与模型的工作室。
设计师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年轻人,一边泡咖啡一边听刘好仃介绍产品。
“说实话,你们这个玻璃确实挺酷。”他用葡萄牙语夹杂着英文说,“但我们这边建筑风格比较多样,颜色太单一的话,可能不容易搭配。”
刘好仃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下“颜色多样性”几个字。
“有没有特别偏好的色调?”他问。
“比如深蓝、墨绿,或者带点金属质感的那种。”设计师比划了一下,“像你们中国的那种琉璃色?”
“琉璃色……”刘好仃笑了笑,“我们可以试试。”
从设计事务所出来,已是午后。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石板路上,刘好仃的衬衫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
“接下来去哪儿?”小王擦了擦额头的汗。
“去工地。”刘好仃拉开车门,“真正用的人,才最有发言权。”
他们在一家正在施工的写字楼见到了几位当地工程师。这些人穿着安全帽和工装裤,围着一块刚安装的玻璃样板议论纷纷。
“这个厚度,隔热效果怎么样?”一个年纪稍长的工程师用手敲了敲玻璃表面。
“实测数据在这里。”小王递上一份资料,“我们在深圳做过高温模拟测试。”
“数据归数据。”那位工程师耸肩,“实际安装的时候,有些地方尺寸不标准,可能会出问题。”
“那你们遇到过哪些具体困难?”刘好仃插话。
工程师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有的窗户框太窄,玻璃塞不进去;有的角度斜得厉害,密封不好处理。
“听起来像是我们的安装说明还不够接地气。”刘好仃翻着笔记本,又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