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镇,杨柳胡同,春曲馆。
台上歌舞升平,台下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郑藏义冷眼看着面前这些被欲望控制的倮虫,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外表看上去约莫只有四十岁出头,相貌普通,高颧骨,重眼袋,额头上皱纹极深,唇上留须,嘴角下坠,俨然一副忧思过度的模样。
可就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在五仙镇内的地位却极其显赫,一手执掌镇公所内调科,是镇公柳蜃真正的身边人。
迈步穿过拥挤嘈杂的人群,郑藏义目标明确朝着一楼大厅的角落走去。
角落不起眼的位置中,柳蜃闭目养神,以手拍腿,应和着台上美妙的歌声。
周遭嘻笑的酒客浑然不知,这个眉眼柔和,气质儒雅的男人,正是主宰他们生死的父母官。
“大人,货已经回来了。”
郑藏义站定在柳蜃身旁,俯首躬身,轻声禀报。
柳蜃置若罔闻,嘴里轻声哼唱,似完全沉浸在歌声当中。
郑藏义没有再继续出声,而是始终保持着这个卑微的动作。
直到台上一曲完毕,柳蜃这才意犹未尽的睁开眼睛,随着周围众人一同鼓掌喝彩。
“没想到这个薛柔意吉曲唱的好,歌儿竟然唱的也不错。”
“我今天晚上就把她送到您住所来。”
郑藏义语气平静,像是在提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算了,别人养的金丝雀,我就不要去投喂了,免得传出去白白惹人耻笑,那就不好了。”
柳蜃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这才问道:“一共回来了几个人?”
“就一个,红满西前不久才新收的暗警,沈戎。”
柳蜃闻言,脸上没有半点意外或者是震怒,微微一笑:“这小子还真是个人物,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半点特别之处,结果一抓住机会就一飞冲天,还有点意思。”
“他在车站拒绝配合内调科调查,还当众打了秦政一记耳光。”
“觉得丢了面子?”
柳蜃略带诧异的看着郑藏义,打趣道:“你以前可不是在乎这些的人啊。”
“卑职只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郑藏义沉声道:“常奎毕竟是您的侄子,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柳、常、蟒三家同根同源,我在山上的亲戚多的数不过来,死个把不碍事。而且赵倮村的事情都已经布置的八九不离十,他却还是玩儿砸了,难道他不该死?”
柳蜃根本不把常奎的死放在心上,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