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还没有结束,[客户]已经筋疲力竭。
【包裹.要把包裹放到哪里】
还剩下最重要的任务--[客户]之所以来到这里,所必须要完成的事:
圆管本身没有安装发信系统,应该要把圆管藏进这层楼中某间公寓的门框里--嵌入安全屋的门框。那才是这次行动应有的规范;这样才能够开启下一步。
不过[客户]已经没有力气再挪动、爬行,跨越十数米的距离去进行安装了:更别说拖行出的血迹,只会更容易地暴露包裹的去向。
再想想,再想想.到底要把它藏在哪里?
心脏的泵动愈发弱了,痛楚之处逐渐被麻木覆盖
[客户]知道自己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她抠动被之前搏斗砸得翘起的电梯地板,把细长的圆管滚入其中;用逐渐失去力气、开始抽搐的食指,按动硅胶按键:终于,密语将这个信息也依托无线电传了出去。
[包裹安置在电梯间地板夹缝]。
这当然不怎么保险:当地执法机构和亚欧邮政的其他外勤只要足够细致,包裹所在便可能轻易暴露——
但[客户]并没有那么多能够挑拣的选项了。她只希望来接手的下游足够机灵,稍稍弥补自己的不足。
“咳,咳咳.”
[客户]吐出一股带着沫子的血,拿起袖珍的麦克风、对着终端补了句话: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话语的内容并不那么重要,可一旦发送--便宣告了[客户]工作的完成、整个任务将要进入下一阶段。
她打着抖,把组合成的终端重新掰散、丢进电梯的夹缝;零件落进电梯井,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虽然并不完美,甚至成本是自己的生命。
但[客户]的工作某种意义上完成了--在这个瞬间里,她觉得:自己多少实现了一部分降生于世所应有的价值。
失败也是一种结果,值得接受;可愤怒逐渐涌出心头、裹缠起刚刚那股专注。
[客户]的更上层曾告诉过她.她负责带出来的包裹里,藏有能够改变整个世界的秘密。可惜的是,[客户]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她蠕动了会嘴唇,想要发出几声咒骂;但旋即又决定省下为数不多的气力:
【妈的,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是什么情报?要是为什么我要死在这里?凭什么是我?】
——
无论她再如何唾骂自己的命运,试图挣脱一切的不甘——那些自己经手过、足以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