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越想便越觉得烦,愈发觉得这笔交易着实不值:
“算了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做做看。不就是个暑假作业嘛——我这么聪明的人类怎么会搞不定。”
兜兜摇摇头,站起身来、打算开门回家。
“等等,等一下!你先听我说!”
数学家拿指节狠命搓动着人中,忽地冒出一句: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冤枉又被追杀?你不好奇吗?等你听完,就不会怀疑我的清白了——这个,这个还蛮戏剧性的;很有趣的!”
“甚至还事关整个世界的安危!”
说到这,兜兜才忽地回想起来:眼前的可是位货真价实的逃犯,哪怕自称清白无辜--现在甚至连世界安危这种形容词都掏出来了!
刚刚的无聊又被稍稍驱散:
“喔——你说说看,说说看。”
数学家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越过兜兜、拉起干巴变硬的窗帘;又握住门把手,用肩头撞了撞、确定已经关紧。他跑到那个原本寸步不离的纸箱旁,从里面掏出一副腿上黏着胶带的眼镜,郑重其事地戴了起来。
那啤酒瓶底似的镜片,让他真的有了些科研工作者的气质。
末了,他竖起大拇指点点身后,冲兜兜说:
“避免隔墙有耳。”
兜兜绕开数学家,跑到电视柜的位置、打开空槽里的录音机:选了广播模式,又挑了个正播音乐的电台——放的是男星林子祥的《分分钟需要你》--把音量旋钮转到最大。
“哎不是,你这哪够啊。平时不看电影吗?怎么基础的反侦察意识都没有呢?我是逃犯还是你是逃犯喔?”
“你只是关个窗帘,隔壁有人的话不也一样听得见?”
当然,兜兜确定这整层楼现在都只有他跟数学家两个人:但是这个同样从电影里学到的小技巧,还是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卖弄。
砰!
他顺便又一手举起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沙发,砸在地上、竖着抵住房门:
“这下放心了吧?”
又一次地目瞪口呆过后——相比之前,数学家已经逐渐适应这种令人恐惧的震惊--他终于郑重其事、一字一顿地提出问题:
“你知道ras算法吗?”
戴上了眼镜的数学家开始在狭小客厅里踱着步,两手比比划划、舞来舞去--他似乎在寻找并不存在的白板或黑板;但很明显,这里并没有相应的教具。
“知道啊。一种加密算法。”
兜兜坐在地板上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数学家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