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香--糖!
兜兜做着口型,把脏兮兮的胶体抓在手里把玩;数学家也不知道兜兜为什么觉得这玩意儿有多么好笑。
数学家低下头,把脸藏在臂弯里——通风管道里的霉味让他烦躁:
是谁会在警察局里装摄像头?用口香糖做固定,那根本就没打算长期监控;甚至可能只是临时起意。这么无法无天,难道背后的追兵已经预料到他们会来警察局?
数学家把纸箱狠命往里压了压,接着又向前挪动、蹭到通风口的边缘,和兜兜面对面:他想看看,这摄像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吱呀啪。
突兀声响从管道的正下方传来。
先是令人牙酸的、房门的开启声,接着是脆响、与灯光的亮起: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断了他们两个人未完成的交流。
有人走进了兜兜与数学家身下的办公室,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
数学家低着头、睁大眼,腾出一边手来扶住自己的眼镜,免得它掉落下去。
从上往下望去,这一幕有些滑稽--明明走进来了两个穿着医用大衣的身影,却紧密地贴在一处,几乎像是同一个人。
这像是喜剧动作片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后面的白大褂亦步亦趋,每一步的脚尖都几乎抵住前面那人的脚跟;好像他的肚脐眼要连上对方的腰椎似的——
但就算是近视的数学家也看得见:落在后头的那个人、从衣物缝隙里伸出的乌亮圆管。
数学家认得出那东西--事实上,在这一夜的前些时候、他就在自个新家的沙发里翻出来过。
那是把手枪,以及枪管上延长出的消音器。
——
【有必要贴那么近吗?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胁迫?绑架?】
突如其来的诡异场景,让数学家本以为开始变得坚韧的神经、又一次地绷到了极限:
怎么办?
数学家望向兜兜、在心里提出了这个问题。很明显,自己并不是此时能够下决定的那个人
而能够做出决定的兜兜,是否能够正常思考仍然是未知数--如果能够由自己做主,那么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介入肯定会带来麻烦,甚至还不是小麻烦.会在半夜带着消音手枪进入执法机构,胁迫法医的人;鬼知道背后还有多大的势力?
已经有一波只手遮天的恐怖家伙们缀在数学家后头,他可不想再添上一批:更不想兜兜忽然就蹿下去,把绑架者连着人质一起拧掉脑袋。
先观察底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排除掉危险、最好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