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拿枪的人离开了,再
就在这时,数学家看见了兜兜转过头来:
他把嘴巴张成“o”型,一边手竖直食指与中指、抬起大拇指比成手枪的样子,另一边手把监视器和口香糖拈在指间、甩来甩去。兜兜的双手都已经脱离开管道的四壁、但他身体仍旧保持着与管道底平行;他运动鞋的尖端在不知何时间,已经嵌进了管道壁里、牢牢扣住。
这是个像是马戏团里杂技表演的姿势;数学家没想过会在现实生活中、看到有人这么随意地摆出来,好像那只是翘个二郎腿似的。
[砰、砰、砰。
他的嘴不断张合、比成手枪的手模仿着击发的动作:兜兜的眉毛抬得很高;数学家猜想他正在笑。
兜兜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又朝下方指了指:
数学家的双手在抽搐。他想要猛地抬起手臂、用尽全力地摆手或是比成“x”,以及任何能够代表否定的姿势与动作:在这个本就复杂的关口节外生枝,真的有必要吗?
但下个眨眼间,他便看见兜兜已经把手掌贴上了管道的底板。
【操。】
数学家脑海里流星似地划过了个单字——
轰!
接着,他便看见兜兜身下的镀锌钢板在爆鸣声中、如旺旺雪饼似地碎开;而按照数学家所掌握的材料学知识来说,这种具有韧性的金属,变形的可能性远远大于碎裂。
砰!
通风管道顶端留下两个凹陷、似乎是脚印似的形状:兜兜已经从数学家的视野里消失了。
——
兜兜落地的速度,比通风管道的镀锌钢板、以及外层的石膏板着地更快。
哒哒哒哒哒
兜兜随手捧住最近的那块石膏板:他像是把它当做餐盘,接住了每一块掉落的碎片——原本该是响亮高亢的撞击尖声变得清脆,只在停尸房中回荡。
不远处,挟持与被挟持者都呆若木鸡;眼前的这一幕似乎太过于莫名其妙了些,乃至于无人能做出反应。
哒。
等兜兜接住最后一块镀锌板的碎片、他回过头朝上方的数学家眨了眨眼,像是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