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周的国力,要想吞下辽国,还是得从长计议。
几位内阁大学士相继点头,作揖一礼,齐齐退下。
不一会儿,除了禁军以外,大殿仅有赵策英、江昭君臣二人。
赵策英长长唏嘘,叹道:“难啊!”
“外有强敌环伺,内有财政亏损,朕如何能成千古一帝?”
“以陛下的资质,徐徐图之,未必就不能是千古一帝。”江昭奉承道。
千古一帝,这个饼是真的“香”。
借着这个饼,他能吊新帝一辈子。
赵策英抚膝,点点头:“户部的账册,先帝曾交于朕观望过。”
“没钱。”江昭附和道。
他知道赵策英要说什么。
三冗问题!
冗官、冗兵、冗费。
朝廷一年的赋税也就三四千万贯,单是边军消耗、官吏俸禄就占了一半。
这太恐怖了!
须知,即便是辽国的岁币,也就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而已,换算成钱差不多就是一百万贯左右。
西夏的岁赐,合银五万两、绢十三万匹、茶两万斤,换算成钱差不多是六七十万贯。
也就是说,庆历和议与檀渊之盟合在一起,也就两百万贯左右,甚至都不到冗兵、冗官的零头。
四千万贯,一半用于冗兵、冗官,剩下一半维持治理江山社稷的消耗,实在太难。
就像上一次,淮南东路水灾,差点就要了户部尚书蔡襄半条老命。
一年的钱,即便是精打细算,都有可能超支!
“天下弊事颇多,不可不革啊!”赵策英叹了一声,目光坚定不少。
“若欲变法,必得有臣民支撑。臣以为,以陛下的根基还是熬上几年为妙。”江昭抬抬眼皮,并未附和。
赵策英点点头。
他理解江昭的意思。
变法,归咎到底还是得靠人。
新帝登基不久,没有威望,要变法无异于自取灭亡。
“那就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