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穿衣;右腿断了,便左腿蹦跳行走。沈药可以理解谢渊,但还是小声道:“我……我就坐在屏风那边,王爷要是有任何事,喊我就好。”
谢渊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沈药走过去,搬了个小凳子坐下。
她听到屏风那边窸窸窣窣的声响,是谢渊在脱衣裳。
轮椅吱呀作响,接着是水声,应当是谢渊从轮椅上撑起来,进了浴盆中。
沈药没有扭头,脸还是有些烫烫的。
她在思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渊会向她提和离?
是等他喜欢的女子愿意嫁给他吧?
那么,若是没有了靖王府的庇护,她就需要找一个新的出路了……
另一边谢渊坐在浴桶中,目光一眨不眨,落在屏风上。
光影依约,谢渊可以看见沈药的身影。
她坐在小凳子上,手肘抵着双膝,撑着脑袋,看起来特别像是某种小动物,刚来到新的环境,习惯性地蜷缩在角落里。
她许久没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渊回想起刚才她说的话。
恶心。
说的是他恶心,还是夫妻之事恶心?
若是谢景初,她是不是就不觉得恶心了?
谢渊皱皱眉,干脆闭上了眼睛。
沈药撑着脑袋,不知过去多久。
屋子里温度明显降低了许多,可是屏风那边一直没有声音。
“王爷?”沈药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隔着屏风,谢渊靠在浴桶边缘,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沈药眉心忽地一凛。
谢渊该不会出事了吧!
她立马起身。
浴桶边上有水,沈药看见了,但架不住步子太着急,何况膝盖上还有伤,在靠近浴桶的时候,脚底打滑,愣是没站住,整个人向前扑倒。
“啊……”
沈药口中溢出惊呼,知道自己这下肯定要摔惨了。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听到“哗啦”水声。
微凉的水汽扑面而来,强劲有力的手托住了她的手臂。
没有如同预想那般脑袋撞上浴桶,沈药反而跌入了一个湿.润却坚硬的怀抱。
心口狂跳,沈药睫毛颤抖,正要睁眼道谢。
眼睛却被一只宽大粗糙的手掌轻轻覆住,谢渊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下来:“我没穿衣裳,闭好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