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练功结束,夙婳坐在石凳上休息,白子画则坐在她对面,修长的手指为她斟了一盏清茶。
茶香飘荡在两人之间。
“师傅,我最近是不是进步很快?”夙婳眨着眼问他。
白子画点头:“你天资本就极佳,心性也静,这几日练功已然有成。”
夙婳得意地晃了晃脚:“那我是不是你带过最聪明的弟子?”
白子画看着她有些骄傲的模样,轻声道:“也是最调皮的。”
夙婳哼了一声,托腮看着他:“那你喜不喜欢我?”
她这句话问得突兀,白子画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指间微动,茶盏中泛起一道涟漪。
他没有立刻回应。
夙婳察觉到气氛微妙,小声补上一句:“我是说,作为徒弟啦。”
白子画依旧未语,片刻后才抬眸看她。
阳光落在他眼里,泛出琥珀色的微光。他沉静地望着她,好像在确认什么,又好像在挣扎什么。
“你很好。”他说,声音很低,却带着真意。
夙婳眨眨眼,突然笑了:“你也很好。”
那笑容太灿烂,像是洒在山巅的第一缕阳光,让白子画原本压抑的心轻轻动了一下。
*
入夜后,夙婳闲来无事,提着灯笼跑去找白子画。
“师傅,我睡不着。”她站在殿门口,眼巴巴地望着他。
白子画坐在案前读书,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终是放下书卷,起身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夙婳一愣:“去哪?”
“长留后山。”
“哦!”
她欢快地跟上他。
两人从绝情殿后门出去,穿过长留竹林,再往深山里走了一段。月光洒在青石上,碎碎银白,一直延伸到幽深山道尽头。
前方,是一汪月潭。
潭水清冷寂静,四周苍松古柏,藤萝缠绕,寥无人迹,仿若人间秘境。
白子画停下步子,低声道:“这里我平时会来打坐静修。你不是说睡不着么……也许山间夜色能让你安些心。”
夙婳仰头看着他,夜风拂过她颊侧,吹起几缕鬓发。她轻轻点头:“谢谢师傅。”
白子画没有再说话,只转身走到潭边,负手而立,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