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天光。
夙婳站在他背后,没走过去,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的身影。
他身形挺拔,衣袂在风中飘起一抹柔白。明明与鸿蒙大帝有几分相似,却又大不相同。
她曾无数次在梦里见过父神站在光中,也见过他坐在神殿之巅,背影孤高而冷峻,从来只遥不可及。
但眼前的白子画,却离她只有几步之遥。
温柔、克制、安静,像一道温暖的光,在她最混沌的时候,慢慢照进来。
可这光也太像了,像极了她记忆深处某个从不曾靠近,却深埋心底的轮廓。
她分得清。
她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夙婳忽然有些难受。
这种难受不是恼,也不是愧,而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
像是在崖边走着,脚下是万丈深渊,她知道不能动心,但风一直在推她。
她越靠近白子画,就越清楚:她对他有好感。
可她也明白,这份好感里掺着影子。
——她在喜欢白子画,还是在思念鸿蒙大帝?
夙婳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她突然想靠近他。
“师傅。”
她轻声喊了一句。
白子画转过身,微垂着眼眸:“怎么?”
夙婳没有回答。
她一步一步靠近他,眼神亮得像水里的月光,走到他面前,抬头看他:“作为徒弟,我做什么,你都会包容吗?”
“看情况。”他答。
“那如果我现在……”她忽然靠近他一步,踮起脚尖,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之际,轻轻地——吻了他一下。
唇瓣只是碰了一瞬,留不住半点痕迹。
白子画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像停止了。
夙婳却已经退后一步,垂着眼眸,像是笑了一下,又像在掩饰什么。
“唔……原来你不躲的。”她语气轻巧,像开玩笑,“那是不是可以说明,你其实……没那么讨厌我。”
白子画此刻脸色复杂,眼底波澜起伏。
“夙婳。”
他低声唤她的名字,声线不似平时那般清冷,而是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情绪。
夙婳踮起脚尖,在白子画的唇上轻轻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