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逸看向柳氏,问道:
“母亲,父亲不在家?”
柳氏白了他一眼:
“打仗打得都迷糊了,现在是白日,你爹在学堂教书。”
陆云逸产生了刹那间的茫然,而后眨动眼睛,才闪过了然,他的确忘了这回事。
行了行了,快进屋,饭食都已准备好了,是婉怡和秋荷亲手做的。”
“父亲何时回来?”
陆云逸一边走一边说,同时朝着门房老张眨巴眼睛,让其去学堂告知父亲。
柳氏却又白了他一眼:
“就知道惦记你爹,早就去叫过了,要等到散课才能回来,还说说什么诲人不倦。”
“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
既然父亲还未归家,咱们就等一等。”陆云逸在一旁连忙补充。
“对对对,就是这个,既然要等他,那逸儿先去沐浴,
行军在外,听说水源十分珍贵,也不知洗了几次,都臭了。”
柳氏一边嘀咕一边看向刘婉怡,朝着她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
刘婉怡脸色又是一红,微微低下脑袋,轻声道了一声:
“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婉怡服侍夫君沐浴。”
盥室隐匿于陆府一隅,夏日让这里充斥着葱郁翠竹与挺拔青松,丝丝凉意弥漫。
室内装潢古朴,地面铺设的青石平滑似镜,又巧妙地镌刻着细密的防滑纹路。
墙角,小巧香炉静静地吐露着缕缕幽香,
盥室正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只硕大的石制浴盆,
相比于先前的简陋,这一次浴盆外壁多了一些复杂精细的花纹,惹得陆云逸连连抚摸。
“娘子,这是?”
陆云逸靠坐在浴盆之中,水温合适,冒着腾腾热气,
即便是夏日,疲惫之余用热水清洗身体,也是难得舒适。
刘婉怡在轻轻撩拨着热水,嘴角含笑,缓声道:
“妾身觉得这浴盆光秃秃的,有些难看,便请了工匠前来雕刻,
夫君有所不知,在辽东一些大户人家中,他们的浴盆都会深埋于地下,
如此一来,夏日清凉,冬日暖和,
若夫君有朝一日入京为官,妾身定为夫君修建一个大大的浴盆,好让夫君能躺在其中。”
陆云逸看了看这石制浴盆,有些无奈,
这是他小时候亲手修建,为此还研习了好长时间的土木,
那时他只认为自己能长到大约一米七。
但没想到年长之后,个子却止不住地疯狂生长,如今应当已有一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