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尚书,
他认为不好的事,自然有其道理,
虽然在场一些人不明白不好在哪里。
李原名也没有藏着掖着,直言道:
“如今应天城商贸繁荣,不少商贾居住的是新建的木房子,
外观大气,尤为奢华,
可靠近城墙的百姓住的还是土房子。
朝廷只是对其外观稍加遮掩,
让它看起来没那么突兀,但差别终究存在。
这种差别对实质或许没有太大影响,但对人心的影响却很深远。
毕竟,不患寡而患不均,
日子久了,难免会有人产生‘人不如我,我为何不如人’的想法,
到那时,礼乐崩坏就不远了。
混凝土修筑的房子虽好且便宜,
但在本官看来,这类房舍样式单调,只能用来遮风挡雨。
而富商权贵以及你我,会去住这等房子嘛?
住的仍是奢华而不失内敛的宅院、宽敞、舒心。
如此一来,人为地划分高低贵贱,这可不好”
气氛凝重到了极点,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李原名身上,
他坦然自若,声音醇厚:
“现在的应天城,高低贵贱实质虽存在。
但至少放眼望去,面上过得去,宅子和屋子看起来相差不大。
而这混凝土修筑的房舍太过扎眼,一眼就能看到,
百姓住在里面固然遮风挡雨,但来到外面看到权贵所住的宅院,
岂不是在时刻提醒自己?我不如人?”
李原名滔滔不绝,但在场的大人们都听进去了。
礼部就是这样。
说能干的事不一定能干,但说不能干的事,那一定不能干。
毕竟在礼乐、人心方面,礼部最为擅长。
许多事情初期看似影响不大,但长此以往就是国朝崩坏的根源,
而礼部之所以尊贵,就在于它负责处理最为复杂的“人心”,也就是宣传工作。
陆云逸也听进去了,眉头微微皱起,
仔细思索后他确定,
李原名不是无端生事,而是在切实履行职责。
顿了顿,陆云逸沉声道:
“李大人,下官并非要在城中建房,
而是在城外的诸多村落建房,此次商行的奖项就是一种宣传。”
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想起了那个“村庄重修”的奖项,
不少人面露诧异,心中震惊。
原本以为这只是商行内部的奖励,
再往远了想,是为了吸引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