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伯叹了口气,轻声道:
“事情若是没有被查出来,自然是无事,就算毛骧有所怀疑也无妨,
但坏就坏在人赃并获,此事毛骧定然会记在心里。
虽然明面上他不会与老爷作对,但暗地里可就说不准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锦衣卫。”
俞启纶重重地叹息一声,
似是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趣地说道:
“那毛骧胆子未免也太小了,居然没敢找陆云逸的麻烦,
他一个边镇将领,你说毛骧怕什么?若是他们斗起来,少爷我说不定就不用走了。”
杨伯脸色有些凝重:
“少爷啊,不要小觑天下英雄,毛骧在京中威名正盛,不少朝臣为之害怕,
但您看那些三品以上的部堂,哪个怕他?
见面都要出言讥讽排挤,毛骧没有任何办法。
而那陆云逸更是不得了,掌控一地军务,几次大战都有参与,
这等人毛骧更惹不起,他不去找麻烦才是正道,
若是毛骧这么蠢,那这锦衣卫指挥使也轮不到他来做。”
此话一出,俞启纶脸色一黑,
话里话外他都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他曾经想过,若自己是锦衣卫,第一个查的就是陆云逸,
将他查个底掉,再关进锦衣卫大狱严刑拷打!
想到陆云逸被绑在刑具上求饶,俞启纶想想就开心,甚至发出了几声嗤笑。
一旁的杨伯无奈摇头,这个少爷,脑子太不灵光。
“入驿站歇息,各个车马检查货物,不得遗漏!”
这时,来自车队前方的一声大喊,唤醒了两人思绪各异的意识。
杨伯看着前方硕大驿站,以及那里已经停留的百余辆马车,小声说道:
“少爷,多想一想出发前老奴的叮嘱,不能逾矩,也别做什么出彩之事,
你现在就是商行的活计,做活计应该做的事,明白了吗?”
起初俞启纶还有些不在意,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满不在乎。
“少爷,如今咱们离了京城,到中都这段路是最危险的时候,
您要牢记想要玩乐回了老家后再玩。”
听杨伯声音如此郑重,
俞启纶这才郑重起来,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好,固定车马.检查货物!”
远处又传来喊声,一辆辆载满货物的板车、马车依次停靠。
京畿之地的驿站普遍都很大,如同秦淮河畔的酒楼,高达数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