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凉。
可就在那几张沟壑旮旯之间,却压着一份纸色新鲜、界划清晰的地图,标记极细,连丈量点都写得明明白白。
那块地位于县城西门外不过里许之地。
地势平正,五顷整块,不缺一分,前有溪流绕脚,后无山岭压背。
姜义面上神色未变,只慢慢地从那几份图里抽出那一张,抖了抖边角,递了回去,道了声:
“这处地形顺眼,就劳烦官爷了。”
那都官连头都没抬一下,笔下沙沙响个不停,像是早就备好了底稿,填写得既潦草又妥帖。
紧接着,又从旁边的案架上抽出另一叠宅地图摊了上来。
规制仍是初朝的老规矩,五宅四十五亩,整整不差。
姜义眼皮一掠,指头一点:
“这处。离田不远,走得省事。”
都官不吭声,只又添了两笔,手指一招,身后一名吏员便凑了过来,耳边低语几句,转眼人影已去。
后头文书流转如水,程式俱全,既快又稳,叫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不多时,一应事由都已办妥。
却并未当场交付,只说还须等得爵之人亲回乡立押,用印画章,方才算是生效。
田地未可动,但宅址既定,盖屋起梁,也不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