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与李桓鼻尖相对。
无形的气场中激烈碰撞。
“轮不到孤,便能轮得到你?”李肇薄唇微勾,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语气冰冷而残忍。
“皇兄似乎忘了,平安是因为你,才断发出家的。她恨着你。”
李桓呼吸一窒,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李肇继续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端王府便不是大梁天下了吗?”
他字字如金石,敲在人心。
“平安是水月庵的出家弟子,受朝廷敕牒,奉旨入宫为皇家祈福。如今祈福已毕,自当由孤——代父皇,送她安然归返。此乃国礼,亦是圣意。端王殿下扣留祈福有功的佛门弟子,意欲何为?是想抗旨,还是要……谋反?”
谋反二字,如同惊雷。
听得李桓浑身剧震。
这顶帽子太大,太沉,足以压垮任何亲王。
李肇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朝他扣了下来。
“太子殿下莫要血口喷人。”
李桓强压下喉头的滞涩,平静反驳。
“妙真师父是王妃的嫡亲妹妹,是阿宁的亲姨母。姐妹相见,叙叙家常,何来扣留之说?太子殿下不分青红皂白,擅闯王府,污蔑亲王,这才是藐视国法吧?”
“家常?”李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叙家常需要屏退王妃,独留女尼一人?叙家常需要端王殿下以性命相胁迫?当真荒唐!”
李桓被堵得哑口无言。
那份难堪,比被当众打脸更甚百倍……
薛月沉在外间心神不宁地哄着女儿,听到里屋的激烈争执,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
“太子殿下,王爷……”
她死死抱着怀里的阿宁,硬着头皮迈入门去。
“陛下尚在,天家骨肉,何至于此?还请两位殿下……顾念圣躬,顾念体统。”
薛月沉的声音是柔和且悦耳的。
也足以让怒火中烧的人瞬间清醒。
在他们的头上,还有皇帝。
谁也不能在天子脚下,无法无天。
“二位殿下。”薛绥轻抚一下腕间的伤,双手合十,对着李肇和李桓各自行了一礼。
“红尘纷扰,于贫尼而言,皆是虚妄。今日叨扰王府,只为向王爷求一个明白,水月庵无辜被抓的弟子,何时能归?至于其他……”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李桓铁青的脸和李肇深不见底的眼眸,声音无波无澜。
“贫尼无心,亦无力参与。佛门清净地,才是贫尼的归处。还请二位殿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