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者必亡……要么跪,要么死!”
刘隐道:“众怒难犯。太子越是这般倒行逆施,离心离德者只会越多。清流寒心,勋贵自危,宗室侧目……此消彼长,这些,都是殿下未来的根基啊。”
“那是从前。”李桓道:“刘先生可曾想过,若父皇……真就醒不过来了呢?”
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
“本王步步退让,隐忍不发,任由他利用监国之权,将朝堂上所有不驯服的对手,一点点剔除干净。等他彻底肃清了萧党,打压了清流,驯服了宗室,将大梁权柄牢牢握在掌心……那时,本王还有何路可走?”
刘隐心头一凛,惊出一身冷汗。
若皇帝龙驭宾天,李肇手揽大权,便可名正言顺地登基。
“那可如何是好?”刘隐心头剧震,忧虑更甚:“萧相入狱,天牢守得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大长公主递了几次牌子,都被挡了回来……连太后亲去紫宸殿,都吃了闭门羹……这位太子爷,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
书房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李桓久久无言。
只有窗外的风声呼啸而过,仿佛鬼泣。
“本王再不决断,便只能等着被东宫的屠刀,一寸寸凌迟了……”
他走到窗边,轻轻推开雕花木窗。
深秋的风带着寒意灌进来,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他背对着刘隐,望着皇城方向,目光好似穿透层叠的屋宇,看到了那至高无上的御座……
“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听着他斩钉截铁的声音,刘隐精神一振。
“殿下圣明……”刘隐看着李桓异常冷硬的脊背,眼中精光乍现。
“大业未成,岂能功亏一篑?太子倒行逆施,已丧尽人心。他不仁在前,我等不义在后,亦是迫不得已,师出有名——”
李桓抬手,止住他的话头。
“师出有名。何名?”
刘隐上前一步,拱手道:“太子挟持君父,隔绝内外,残害忠良,祸乱朝纲。此乃国贼……京畿有变,君侧蒙尘,萧节度使身为国之柱石,岂能坐视……只要王爷振臂一呼,萧琰必会出兵,入京勤王……以清君侧。”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极重。
李桓听了,却面无表情。
“如此,本王便再无回头路了。”
刘隐深吸一口气,说道:“殿下,萧家要的是从龙之功,殿下要的是这万里江山,双方各取所需,正是天作之合……”
李桓道:“萧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