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得开心,我已经迫不及待跟你共同组建一个优秀的社区了!”
兜兜看着他那骷髅似的新邻居呆愣在原地、汗水直冒;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自己的热情;不过兜兜倒也不以为意。
现在既然招呼打完,就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至于对方之前关于家人的询问,兜兜根本就没听见:
“你好奇怪。”
干瘦男人脸上的汗更多了,眼球在眼眶里显得暴凸:
“.为什么?”
兜兜用指尖点了点自己双眼的两旁:
“你怎么不戴眼镜?你明明近视得很厉害。”
干瘦男人的左右太阳穴上各有两条压痕,颜色都和周围皮肤不同;更别说那股子迷迷瞪瞪的眼神——跟兜兜那些近视几百度的同学、不得不脱了眼镜上体育课的时候差不多。
“因为.天气比较热?我就摘了,结果搬家时候不小心搞丢了。”干瘦男人狠狠眨了两下眼,内容明明是陈述、口吻却带着怀疑;“最近电台不是有打什么激光手术的广告?我还想着要不去做一个;以后都不用戴这麻烦东西了。哈哈。”
笑声如同他的外表一样干涩。
“喔!原来是这样。刚搬家就弄丢了眼镜,真是太可怜啦。”
兜兜又抬起手,指向男人的家:
“对了,你是不是给搬家工人加了钱了?我看他们从楼梯上搬家具都没骂人、脸也不臭。”
干瘦男人则没有顺着兜兜的手指回过头:
“喔!这个啊。嗯,大家都不容易。又是夏天,多的钱请他们喝汽水了。”
兜兜抿起嘴,严肃地点头:
“是哦,我觉得你这么做很好!”
男人的眼睛朦朦胧胧的,像是没有焦距。当他看着兜兜的时候,视线好像在兜兜身后交汇了一样--兜兜愈发确定,对方肯定是个严重的近视眼:
“你家里的大人--”
兜兜压根就没听他说话:
“你怎么没盯着工人搬家具嘞?不怕东西磕坏了嘛。”
又一次被打断话头,干瘦男人的双手开始绞动在一起:
“都不值钱,跳蚤店买的二手。”
兜兜抬起手,指向干瘦男人脚边的纸箱:
“那这些书跟材料呢?怎么自己搬喔,你瘦得跟骨架子一样;不过我也喜欢看书。”
干瘦男人脚边的纸箱被运动鞋紧紧抵着,都变了形、向内凹陷。
他稍稍侧过身,用小腿阻挡兜兜对纸箱投去的视线:
“这些书和材料比较轻,我自己搬就好,没必要麻烦别人。”